书房内,几人分别在椅子上落座,元兰仔细分析了一下眼前境况。
“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要洗清父亲身上的冤屈。”
她看了眼元启善。
虽然这一路走来,父亲口中从未说起此事,可她明白,父亲心中一直在意,他一生光明磊落,为国尽忠,到头来却落得一个谋反流放的罪名。
他心中自然不甘。
裴今时也很赞同,“只有洗清我们身上的罪名,还以清白,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元启善看着元兰,眼神复杂,他自以为心事隐藏极深,万万没想到,竟被女儿全都看透。
“兰儿……”
元兰笑道:“父亲,其实不单单您在意身上的污水,我也在意,我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父亲,也是为了自己。”
元启善微微一笑,“好,你如今聪慧睿智,有何想法尽管说来,父亲一定配合。”
他明白,女儿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他也领情,都是一家人,他也不再说那些客套的话。
“在洗清冤屈之前,我们不能用真面目示人,或可以在脸上戴个面具。”
元兰道。
马武不解,“小姐的易容术可以说瞒天过海,为何要戴面具?”
“日后我们要在外面抛
头露面,化妆术到底没有面具方便。”
马武点点头,表示明白。
元兰又道:“如今不确定皇上对于咱们家是什么态度,丞相太子虎视眈眈,父亲最好是不要出门,毕竟你为将多年,而且金城熟人又多,万一被人发现……”
“我明白。”
见父亲痛快的答应,元兰又道:“我决定化名时兰,从今日起就以商人身份示人。马武,你跟在我左右。”
马武立刻颔首,“小姐放心,你有任何吩咐尽管跟我说!”
“那我呢?”
裴今时忽然开口。
元兰眨眨眼,道:“你就跟我父亲一样,老老实实在家中待着,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办,也必须暗中出去,你这张脸可比我们还要显眼。”
她和父亲尚且还有希望,但裴今时如今无论如何不能露面,先不说皇上如何看待谋反的皇子。
太子和丞相就绝不会放过他。
“我听你的。”
裴今时本想说也给他帮忙,可想到自己如今身份敏感,若是暴露,怕是帮忙不成,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
最后又商量了一下今后如何过活,裴今时自然而然的提出,让他们在这里安心住着,无需担心生计。
元兰却不同意。
“我们有手有脚,
怎么能靠你养,当然是自食其力。”
“可如今我们大家身份敏感,你不好出去抛头露面。”
裴今时心中有些不满,她与自己如此生分,但面上没有表露分毫,依旧是一副温和商量的语气。
元兰嫣然一笑。
“其实刚才我就想过了,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众人面露疑惑。
元兰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当年离京之时,众人对我的印象皆是一个失了志的疯婆子,开始连我的脸真正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瞧见过,如今时日已久,莫说我戴上面具便是把面具摘了,也未必有人认得出我。”
她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折扇,微微摇晃了一下。
“况且这世道也没有规定,女子不能穿男子装束。”
此言一出,裴今时和元启善皆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