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不喜离别,和萧明的生死之交出乎她的意外,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一开始想要保持的“萍水相逢”。
还没等她来得及思索,就听到了马武和冯盛说话的动静。
“元兰呢?我们把嬷嬷带来了,安置在何处?”
马武询问着白梅。
元兰听到有人叫她,登时推开了门,素淡的脸上露出来了一丝笑意。
“带来了就好,西南处还有一间厢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很通风()
,适合老人家在那里养伤。”
话落后,马武和冯盛将人抬到了厢房去,柳小公子和白梅忙前忙后的照顾着嬷嬷,两个男人则坐在小桌前,面带愁容,微微叹息。
元兰见状,从自家的酒窖里拿出了几坛子酒,放
在了小桌前,目光澄澈地看着他们两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来了淡然的笑。
“二位大人为我这小破庙忙前忙后,也辛苦了,喝杯酒把,今夜不醉不归。”
她难得有兴致,便为他们倒了一杯酒。
马武喝了一口,夸赞着。
“这酒酿的真不错,是精品不假。我在朝堂当官这么多年,就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他喜不自胜,同元兰说话。
一旁的冯盛却面带愁容,迟迟不语,也笑不出来,只一个劲儿地闷头喝酒。
元兰意识到不妥,开口询问着,“大人可是有什么难事?不妨同小女子细细说来。”
她想到了先前每次冯盛如此,都是因为冯大娘。
但这次他却沉默不语,显然并非如此。
“诶呀,你冯大人,心有千千结。”
马武咳嗽了一声,故弄玄虚。
元兰挑挑眉,看着他,正经回答道,“那亦有千千解,究竟所为何事,才能让一个人的脸上笑都笑不出了?”
马武看了一眼冯盛,决心替他回答。
“这官场浮沉,并非你想的那么容易,虽然我们作为底层小官,不值一提,上面也有无数能压人一头的人,那当官的嘛,都
有通病,时不时一起去喝个酒,听个小曲儿,但冯大人不喜好这个,从来不去。”
他咂了咂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元兰,闷闷出声。
“所以这不就显而易见了吗?融不进他们的世界里去,那也自然就很难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马武说的当然表面,元兰也多少能感觉到。
冯盛在一旁仍是一言不发,重重叹息了一声,因为喝酒,导致自己的脸颊一片红晕。
“这可真是太过分了,这种现象就应当由圣上来好好惩治一番!不过他若是能有这种觉悟,现在朝中也不会如此乱了。不过大人,这没什么大不了,无非是和其他人相处不来,你再忍一段时间,一定会好的。”
元兰加重了末尾的话,像是意有所指。
不过冯盛这会儿正在伤春悲秋中,自然无瑕思索她说的“忍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他又叹息了一声。
“我最近要押解一批犯人离开,明日一早就出发,不在这里,你要自己小心。”
一天之内,辞行两个对她有过帮助的人,让元兰有些不大高兴了。
她说不出挽留的话,只好强装镇定。
“那大人也要小心,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