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静静听着,老板倒是还未说完。
“秀娘和老二两人出去做工,回来的途中不幸,双双摔成残疾,只有这个三岁的娃娃是好的。
“最惨的老三,就是那最小的姑娘,叫曹柔娘,才刚及笄,小姑娘如花似玉,本能嫁个不错的()
人家,结果在去给哥哥们做工送饭的途中,被镇上的恶霸糟蹋了,现在成了个疯傻的。”
元兰听得直皱眉。
没想到那打手并非胡言乱语,
说的是真话,而且还是直往人心窝子里捅。
她也跟着难受了。
“我要杀了他!”
说话间,曹柔娘在里屋惊叫一声,眼眶发红,说着失心疯的话,拿起凳子便摔砸,忽然变得躁动不安,吓得元兰一跳。
“柔娘乖,莫要这么做,打.打杀杀的一点都不好。”
秀娘耐着性子,将她当成三岁孩童那般对待,重复了好几遍,才将她安抚住。
“我不活了!这日子还有什么活头,没意思得很!我这把老骨头,不如直接撞死在这儿。”
曹阿婆也跟着哭着,说着丧气话,这屋里瞬间变得乌烟瘴气的。
大夫摇摇头,给他们开了些许安神的方子,但没有什么作用。
“好好的怎么就活不成了?你还能活很久呢。”
客栈老板安慰她,曹阿婆却哭的更大声了。
“我两个儿子已经出门一个多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里的米也见了底,吃了上顿没下顿,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无力地捶打着床榻,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看得一旁的元兰心里发闷。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俩是去给孙员外干活的?”
“曹二走之前提起过,孙员外包了一个保密
的活儿,需要很多青壮年,给的钱很多,但不到那里不知道具体干什么,回来的人也不许乱说。我觉得这不是啥好事,但我们家缺钱,他们兄弟俩又能干,结果谁知道竟一去不回。”
她提起这件事,满是后悔。
“我们找孙员外,他也不承认,说我们血口喷人,也是被逼急了,才闹出了今天这一出。”
曹阿婆哭的声嘶力竭,说话时字不成句,嗓音沙哑,不难看出,她是真的思念儿子。
客栈老板闻言,脸上露出了些许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你是否知道什么?”
元兰发现这一点后便追问道。
他摇摇头,对上元兰的目光,将自己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沉下眼神,回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正觉得奇怪,想要继续问,便被老板打断了话,他对着曹阿婆提醒着。
“你们治好了伤就赶快回家吧,人也别找了,都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了,必定是找不回来了。”
曹阿婆听到他的话,思念更是如同一根断了线的弦,哭的更厉害,最后竟然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罢了,只能让她们暂时先呆在这里。”
老板无奈,松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