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到家时,孩子们已经读书的读书睡觉的睡觉去了,不过顾晨爱吃的锅子和肉都还备着。
“啊,你这不是在难为人家么?”听说丈夫给解缙布置了这么个任务,苏婉盈忍不住乐道:“到时候又被打了怎么办?”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格是从便养成的,解缙今年都二十岁了,这性子还能改吗?
“你说你们这些个大臣们也是,打嘴仗也就罢了。”
“还动不动就要打起来,哪里有臣工的斯文样子?”
“特别是那些武将,脾气也忒差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有理便罢,没理的多了陛下该头疼了。”
那北宋的文官儿训武将跟训儿子,如今倒是反过来了,一句话不对人家武将便要动手。
偏偏挨打的文官儿还没理,还得上门亲自跟人道歉去。
“被打了就再去呗,谁让他嘴贱,有理也变没理了。”
顾晨用筷子涮着羊肉,等羊肉变色便夹到全是麻酱的碗里,让肉片儿裹上满满当当的麻酱。
“太子殿下让我教他,我看他也确实是个有才之人,还是努力试试,看是不是无可救药。”
说罢,他把肉片儿夹进嘴里,舒服地发出一丝喟叹。
“香,好吃,这***的羊,就是和别的羊不一样,不像咱们中原养的羊,老是有股很浓郁的膻味儿。”
这羊是标儿给的,说是苏尼***,人家从小吃着中草药,喝着山泉,跑着马拉松长大的元明清三代供羊。
就是太饿,吃太急,稍微有点烫嘴。
苏婉盈忙倒杯温水:“慢点儿吃,又没人和你抢,他是少年天才,狂得没边儿,相公得辛苦了。”
太子殿下也是,怎么尽给他家相公找这种刺头呢?
多累啊!
顾晨点点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筷又一筷地叨肉,待吃饱喝足,才看着外头的雪道。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每次看见这宅子在想起当年刚入京当官时的屋子,我就觉得跟做梦似的。”
多神奇啊,小单间变超大别墅,有时候午夜梦回,他都能想起那间常年不见阳光的屋子的霉味儿。
“怎么会跟做梦似的呢?”苏婉盈见他没有吃素菜,便亲手为他烫了一碗:“夫君提笔能安天下,跨马能定乾坤。”
“知进退而又有才,身在高位不过迟早的事,我只担心那位解大才子,会不会给你惹许多麻烦?”
顾晨觉得无所谓,本来如今能惹麻烦的就不少了。
多一个就多一个,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也不愁。
解缙第二日便登了陆家的门,态度还算可以可惜没带礼,结果被陆廷让人给晾了一整天都没见着人儿。
回去请教母亲后倒是知道要带礼,不过让他想想带什么礼人家需要,带什么礼才能送到人家心坎里?
他母亲的本意是想让他动脑子,想想为人处事之道。
谁知解缙脑子一转,便挑了自己最爱的东西登门拜访。
人家陆廷倒也给面子见了人,不过人家一介武官你带书咋回事?
嘲讽人家?
额,第二次登门致歉顺带调解的事,算是再次泡汤。
高氏看着懊恼的小儿子,满是惆怅对儿子道道。
“儿啊,要不咱们不当官儿了,回家开个书塾去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