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挣开余敏的手,满是不服气地看着顾晨。
“那下官,倒是去看看,比臣厉害一万倍的巡城御史,到底会是什么了不得的神仙。”
说罢,他便昂首挺胸,像个斗胜的公鸡般走了出去。
顾晨叹息着摇摇头,只不过心里却觉得小解比那个老方要好得多,最起码小解的情商是真的低。
不是装的也不是做给别人看的,练练自己的情商,将来或许该能活命,说不定能编出更好的永乐大典。
当然,如果标儿的年号不是永乐,便也不叫永乐大典。
方孝儒离京的时候已是秋风瑟瑟,来送他的便是同窗苏伯衡,苏伯衡看着天边的太阳道。
“大绅被顾光曦弄去当了巡城御史,你又被弄去了庄浪,如今朝堂上被詹徽和顾晨两人把着。”
“我也不知道这天下,会被折腾成什么模样?”
解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文采斐然却被打去为巡城御史,希直的文采连自己都自愧不如,却被太子叫去开荒。
如今这天下,真是可悲、可叹呐!
“我去庄浪这事儿,倒与顾晨无关。”方孝儒轻声道:“是太子殿下,觉得我对农事知之甚少。”
说到这里,方孝儒苦笑道:“也是,我从小只知埋头读书,很不该口出妄言,指责一位曾经在田地里头,洒了三年汗水的……青天大老爷。”
当时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对顾晨那么大恶意?
明明百姓对他风评很好,明明那是一位好官儿,可他就是不喜,就是打心底里的排斥。
“不过一句话罢了。”闻言,苏伯衡依旧很是不悦:“太子便把你贬去庄浪,是否也太过于严苛了些?”
“都说太子殿下仁慈,体恤臣功,依我看也不……”
话说到一半,苏伯衡又咽了回去,干脆甩袖道。
“总之殿下用人就是有问题,如今江南成天怨声载道、各处都是哭声,这全是那个詹徽弄出来的。”
好好的天下,如今被弄的乌烟瘴气,太子殿下当真是仁慈,他以后当真能当个好皇帝吗?
“还有那个顾晨也不是个好东西,年纪轻轻也能教吴王?他会把下一代君主教成什么样子?”
他不喜欢詹徽,也不喜欢顾晨,他觉得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不配在如今的位置上。
在想想当年老师的死,苏伯衡一肚子的怨气没地方发泄,却又不敢说的太直接,怕被皇帝清算。
可不管再如何隐藏,他对皇帝和太子的不满意,已经能从话里听出来,可见怨气己积久矣。
这也正是方孝儒所担忧的,他重重地叹息一声道。
“他也是读圣贤书的,想必大方向上应该不会差。”.
“其实我仔细想过来,太子殿下说得其实也对。”
“我是应该离开书堆里,走出去看看百姓们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免得再说些话来令人发笑。”
说罢,他又去看苏伯衡:“平仲,陛下三番四次召你为官,你都辞了,这又是为何?”
他们满身的才华学问,难道就不想为大明为百姓做些什么吗?
“不去。”苏伯衡坚持道:“当今陛下喜怒无常,杀戮太甚,与他当官谁知下场如何?”
他可不想走老师的路,所以一直不肯答应皇帝出山。
不过不当官儿,不代表不问朝堂事,朝堂上的动向变化,他心里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对了,希直。”苏伯衡想了想,还是问出了所想之事:“依你看,东宫的二殿下如何?”
他早就想问了,他瞧着当今和太子两()
人都是爱折腾的,吴王这位东宫长子瞧着也爱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