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赵雍刚刚洗了个热水澡,裹着一条厚实的长袍,神采奕奕地走出来,与麾下的一众心腹大将会面。
像是心腹老臣肥义、公子赵章、大将楼缓等一众左膀右臂,皆列席在座。
赵王赵雍现在的形象可谓失礼,但是在座的一众赵国将军却都熟视无睹,狂热地看向自家那位大王。
赵国刚刚在赵雍的带领下,彻底攻灭了中山国,使得赵国的疆域、国力都达到了极盛!
先前收编的胡人骑兵部队,再加上赵国自己的步兵、战车老班底,以及最新扩充的兵()
员……赵国现在已有大军二十万,而且大多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卒。
若是战事危急,甚至可以扩充更多的军队。
对于赵国众将来说,自家的那位雄主再怎么“失仪”也无所谓,只要能带领他们一步步战胜强敌,那就是他们愿意全心膜拜的偶像。
“楚国熊良的一番高论,果然引人深思。”赵雍乐呵呵地笑着,抚着有些斑驳的胡须:“此人真乃奇人也!”
赵国群臣纷纷点头。
赵雍长吁一口气:“天下学说,不分高下,在各自的领域都是显学……唯有用人之术,才是根本。”
“此言,大善!”
肥义起身拱手:“大王当初在赵国一力推行胡服骑射,所遇阻力颇多……但事实证明,恪守祖制不能让我赵国变强,唯有因地制宜、更易政策,才是强国之道。”
“三王不同法,五帝不同治——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如今看来,大王的变法之策与这熊良的一番言论,到也有相通之处。”
赵雍抚须而笑。
肥义这个老臣,说的话总能让赵雍打心眼儿里受用。
当年赵雍面对无数阻力,强力推行胡服骑射,为此不惜得罪赵国不少老牌勋贵……如今看来,这正是赵雍最引以为傲的决策。
若非如此,赵国怎能顺利收编北方的林胡、楼烦诸部族?
怎能有一支强悍的精锐轻骑兵?
又怎能打下如今的偌大疆土,使得赵国空前强盛?
如今的赵国,虽然还几乎没有与中原强国大规模鏖兵征战,但是赵雍心里清楚——赵国的综合国力,已经是顶尖强国;单论军事实力更是数一数二。
“曲阳侯……此人大才,从军从政,都可堪大用……”赵雍喟然一叹:“若老夫能得此人效命,宁可少活十年!”
众将纷纷露出笑容,最后一齐劝道:“大王,我等也都是老兵悍将,自忖不逊色于那曲阳侯。”
“日后若与楚国开战,我大赵的精锐骑兵,自然可以给那狂妄称霸的楚人一个天大的教训。”
“眼下,还是要筹划明年的战事要紧……”
赵雍哈哈大笑,豪迈道:“是也!是也!在座的诸位将军都是大才,若真让老夫来选的话,任是平白丢了十年寿命,也不愿失去哪个将军……”
众赵将感奋交加。
赵雍笑着,裹了裹身上的长袍,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墙壁上挂着的那面被他视为珍宝的、巨大的山川舆图……最终目光定在了地图的最西边,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正是秦国之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