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几个大臣也敏锐地嗅到了彻底除掉熊午良的机会,立刻跟紧昭雎的话:“是也!是也!”
“曲阳侯有大罪三也——弃守郢都、放任秦军肆虐,此罪一也;无有王命授权、竟擅自议和,此罪二也;自甘认输,使大王受辱于秦人,此罪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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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杀之无以谢国人!”
还有大臣咬牙切齿,掷地有声道:“熊午良为了让秦人退兵,必定极近卑微之事……以老臣看,他甚至可能许诺我大楚称臣于秦……丑莫大焉!丑莫大焉!”
王宫内的气氛,到达了顶峰!
熊午良,你这次完了!
……
恰在此时,外面再次有内侍高声禀报:“报……曲阳侯来信!”
昭雎等人精神大振,感觉自己的猜测已经十拿九稳……更加猛烈地抨击熊午良!
言谈之间,将熊午良描述得十恶不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谢国人。
什么“丧权辱国”,都算是说得轻的。
像是什么“内外勾结”、“欲入秦国为官”、“狼子野心”、“故意放纵秦军进攻郢都”之类的脏水,更是像不要钱一样往熊午良身上泼。
谁叫你打了败仗呢!
在咱们楚国,可是有一条古老的规矩的——覆军者诛!
何况你熊午良不但打了败仗,过程中居然弃守王都……更是给了昭雎等人大肆攻击的理由。再加上熊午良私自签订不平等的停战协约等等……
就算楚王再怎么宠幸熊午良,这次也能让那该死的芈良脱一层皮!
楚怀王的脸拉得像驴子一样长,仿佛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没精打采,对着殿外唤了一声:“进来。”
那内侍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熊午良亲兵营的军士。
楚怀王摆摆手,止住了昭雎等人的责骂声,有些无奈又有些关切地望向内侍身后的军士,压抑住内心的情绪沉声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汝等无需过分自责。此战仓促,若当真败了,本王也不会过分惩治……”
“汝快快道来——寡人的爱侄午良现在如何了?如今可还健在?”楚怀王有些紧张地问道。
打了败仗不要紧。
没了五万军卒,也不要紧。
反正咱大楚人口多……重点是熊午良,可万万不能有事啊!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想想楚国近些年在军事上的屡屡取胜——咳咳,寡人知人善任、统筹有方,当然是首功……其次的,便是熊午良这个用兵如神的大将!
再退一步说,那可是熊威的独子……
楚怀王本就自认愧对于熊威,要是这个熊午良……还没给曲阳侯一脉留下香火,便也丧命于秦人之手,那楚王芈槐睡觉都要睡不着了!
做梦都要扇自己两个巴掌!
天呐!
须知秦人,可是有砍脑壳的恶习的……楚怀王越想越怕!
奶奶滴,要是秦人真害了午良的性命——劳资一定要勒紧裤腰带再发兵马,联合韩魏和秦国拼命!
反倒是昭雎几人,即便平日里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也马上就要绷不住内心的笑意了!他们几个只能拼命地偷偷咬自己的舌头,努力憋出一副司马扑克脸。
那军士被问愣了!回过神之后,先是按照规矩诚惶诚恐地对着楚怀王行了个礼:“曲阳侯亲兵李四,拜见大王!”
“大王……呃,何出此言?”李四一头雾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