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枫抱着她坐在床边,低头吻吻她的额头:“我家娘子真棒,会会等自家相公回来。”
“说得我像个傻子一样。”
林清歌撇撇嘴,打了个呵欠:“怎么这么晚回来?不是推了周承漳的事情了吗?”
周承漳突然在柳家对林清歌发难,再加上之前灾银被调包,整个朝堂的注意力都在周承漳身上,而所有人也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要逼宫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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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和他走近的官员,现在都人人自危,生怕一把火烧下来,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焚烧殆尽。
偏偏他之前风头极盛,生母是宠妃,自小又备受周帝宠爱,力挺他的官员多如过江之鲫。
这么一来,整个京城都处于一种风声鹤唳的状态。
而向来极少和同僚接触的楚南枫,就显现出好处了。
任由与周承漳有关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都与楚南枫无关。
他联想到大理寺监牢中的事情,墨色微微变化,语调却一如以往的低沉:“他终究是后患,有这样的机会,除掉也是好的。”
林清歌感觉瞌睡虫在这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
除掉周承漳是必然,但是这话从楚南枫口中说出来,多少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微微仰起头,对上他如墨的眼眸。
他好似受到召唤一般,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困了就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可以。”
“不要不要,”她像个孩子一样摇头拒绝,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很认真地说道,“楚南枫,你跟我说句话实话。你……是不是想当皇帝?”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气音一般的存在。
不是她胆小,而是一想到他有那样的‘宏图大志,她就觉得未来失去了色彩。
她爱他,毋庸置疑。
林清歌自认为自己愿意和他共同面对这个世界的风霜雨雪,但是和他并肩坐在万人之上……
她没有信心。
红墙高院,美人如花,一茬茬的开放。
花会凋零,红颜易老,谁能在那种地方长盛不衰?
权势,唯有权势才能保住那如花一般的美人。
她想强大,却不想手握强权,以制衡自己的夫婿,得到平面平静的生活。
那样的生活,是虚假的美好,想想都让人窒息。
内心不安,带出了她眼神中的惶恐和不安。
他的笑着亲吻她的眼眉:“胡思乱想什么?我之前没有那样的想法,现在不想,将来也不会。”
“那收拾周承漳的事情,不该周承漳出面吗?”
即使楚南枫和周承瀚关系极好,他要辅佐周承瀚,可有些事情的大头总是不该他挑的。
像除掉周承漳这种事情,怎么都该是周承瀚策划的。
“有什么不一样?”楚南枫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是清晰,“他对你一直别有心思,留着他后患无穷。还有安贵妃,虽然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但是害你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我不会再给他们机会,这一次要剪除他们所有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