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总督武都,阴平二郡霍峻逝世,现在又收到了羌道大营主将已是奉王命接替了都督的职位后。
驻军西线的一众曹氏文武之人无不是扼腕叹息!
他们尽数是感觉到,或许己方是当真失去了一次进犯的天赐良机。
最终,凉州刺史张既亦只得不自觉的在府内与幕僚杨阜谈论时,面露着数分惋惜之色道:
“义山,蜀军方面这次所呈现的保密性做得太完美了呀?”
“愣是令霍峻逝世至赵统接任,这之间的时间内我方没有收到一丁点的风声。”
“恐怕我方此番的确是错失了收复收地的机会。”
一语语相继道落。
从侧巍峨坐立着的杨阜何其聪慧,自是轻易间就听懂了其内心的言外之意!
张既还是十分担忧边地局势的。
毕竟,此番接任二郡都督的人选并非是蜀军内部空降过来,而是由赵统接替。
若是换在两载以前,他们还并不会将此当一回事。
可赵统也率部进驻羌道时日已久。
双方所爆发的战事,亦不少。
即便赵统此番年纪依然尚轻,可对于张既等人而言,却依然是不可轻视的敌手。
甚至,他隐隐觉得,或许在未来的时日中,年轻的赵统或许会比空降的主将还要更难以对付。
杨阜从旁默默沉吟一阵,面上依旧是浮现着丝丝笑意道,“嗯,使君目前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赵统年纪虽轻,但就凭其近日来凭借麾下以微弱之师接连对抗费曜、戴陵所部不落下风。”
“他主导二郡,对于我方而言,并非是好兆头,只是……”
一语落的,眼见着其还是颇为赞同着自身心下担忧的。
张既不由是微微抬首,多瞄了一下他数眼,遂还是闭口不言,静待下文。
众所周知,凡事话语之中带有转折意味的,最重要的话语都并非前半句,而是但是、只是这类转折词的后半句。
果不其然,瞧着张既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似乎是允许着自己继续述说。
杨阜遂面色间的笑容愈发浓厚,神色亦越发轻松道,“只是阜以为,在接下来的时日里,恐怕最当警惕的不是赵统的动作。”
“我方边地各处防线将会迎来更为严峻的考验呢?”
“嗯?义山所言何为?”
听闻此言,张既似是感受到了话语之间的严肃性,他一时有些未回过神来,不自觉的口吐问询一句。
“蜀军或将不日将会有大动作。”
“使君可尽早做准备!”
杨阜听罢,也并未有何隐瞒的心思,郑重的吐落道。
“义山可是指蜀军欲大举进犯我境?”
张既也非是愚笨之人,既然得到了提醒,他迅速就反应了过来。
杨阜朗朗笑道,“阜以为,此事八九不离十了。”
“两载以前,丞相亲提主力征伐汉中郡,但终因阳平关一带地势险峻,两军于此展开了长达大半载的拉锯战。”
….
“最终丞相只得饮恨而退,令刘备独占汉中之地。”
说罢,他似是越说面色间就愈发有激昂之势,稍作停顿,就继续分析道:
“那时节的刘备取得了汉中大捷之所以未率主力趁势北上攻击我关陇、凉州等地。”
“也是由于蜀军虽然夺取了汉中,可大半载的相持下,本身对于就有不小的损耗,益州或许也将无力支撑刘备再度携众翻越秦岭,予以劳师远征。”
“可现在双方之间已经()
将近两载未爆发大规模的战事,以益州被誉为天府之国的底蕴,或许刘备胸间已是重新燃起了攻伐关、凉二地的野心呢?”
耳闻着杨阜一道道极其郑重的分析下。
张既只是短暂的思索一番,就已是信服了数分。
“义少所言甚是啊!”
“吾倒是疏忽了,感谢义山了,若无您从旁推导,待蜀军当真进犯时,我方恐当真要被打一道措手不及呢?”
话落,张既连是拱手称谢。
“使君过誉了。”
杨阜谦逊的回应着。
……
霍峻因病逝于军旅一事,亦是在驻防凉州等边地的一众文武官吏中掀起了一阵阵的轩然大波!
只不过,由于赵统已是提前接任都督之位。
曹氏方面感到二郡间并未有丝毫的破绽后,此风波方才宛若暖潮一般渐渐退却。
两方边境,重新恢复了往日间的短暂宁静。
只是,双方都清楚,边境间的小规模战事是压根避免不了的!
不知何时,或许就会大干一场。
话分两头。
随着赵统携着麾下心腹以及被养在军中的特殊“俘虏”姜维纵马一路奔赴郡治下辩。
经过多日间的奔波。
赵统一行,方才是顺利抵达。
早已得知其接替上位消息的亲卫将霍仲亦是不负使命,早已集结好军中诸将士列阵,携众将校于军营外分侍两侧予以迎接。
赵统也是历经军旅数载的将领了。
他自是深知,军中最大之事莫过于掌控军权。
若是无法绝对执掌军队,那一切都是虚妄的!
也正是清楚利弊,赵统携着众人抵达下辩后,第一处就直奔城外大营。
远远的望着一行人由远及近的纵马奔来。
为首一人,身席着银白色的战袍,其身长八尺,面容清秀而又儒雅,浑身间又不失一股浓厚的威武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