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
“阿统,你换位想想,若是我军不绕行马鸣阁,而是继续闭关死守,待益州军()
与汉中军合军。”
“那局势会不会愈发复杂,我军对付两军会不会损失更多的将士?”
说到这,陈到顿了顿,以安抚的语气说着:“可现在我军计划非常成功,只等夜色降临之际,便可歼灭益州军。”
“而此时即便我等都非常悲戚数位精锐士卒的损失,却也不能因此而方寸大乱。”
“所谓慈不掌兵,既为将者,当将情绪藏在心底,因为我们需要在将士们面前竖立威信。”
一席无比郑重的教导。
此时间,赵统好似是想通了,忽然站起身擦拭了面上的泪痕,随即问询着:“陈叔,那方才我是不是犯了为将者的忌讳?”
“哈哈……”
闻言,陈到瞧见赵统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由衷的大笑了一番。
赵统目前年纪尚轻,统兵经验尚且并不丰富,极为容易感情用事。
这些陈到都是早有预料的!
故而,也才有了方才苦口婆心的开导。
随即,他再度回道:“其实不然,阿统,你看看将士们目前是不是尽数都义愤填膺,纷纷化悲愤为怒火?”
待其瞧了四方一周,陈到才笑着道:“有时候,作为将官也是需要在将士面前表现情绪,以调动他们间的战意、斗志。”
“但阿统你也要记住,情绪可以表露,但绝不能令情绪左右判断,更不能因此而影响到重大决策。”
“感谢陈叔开导,统定当铭记于心!”
一阵阵话语而落,赵统方才从中走了出来,只见面上流露的自信之色愈发浓厚。
……
很快间,便已夜幕降临。
益州军攻城强攻不克,鸣金回营用过膳食后,亦是快速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方才还灯火通明的大营,转眼间便陷入了一片寂静的无声黑夜。
四周只传出了阵阵打鼾声。
眼见此等情况,陈到、赵统见状,面上顿时浮现喜色,二人对视一眼,便各自领一部往不同的方向摸过去。
由于此次是夜袭,未免打草惊蛇,路途间火光也微弱无比。
但即便周遭黑影重重,却并难不了白耳精兵的突袭。
就在赵统与陈到分兵突袭以后,进展可谓是极其顺利。
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便解决了营门四周的巡防卫士,攻入了营中。
而如此轻易的因素只有一个,那就是敌营防御太过松懈。
攻进营门,陈到此刻脑海里的目标也无比清晰,压低声音吩咐道:“按既定计划行事。”
号令传下。
百余名的白耳精兵便散成十余队,手拾火把,席向营间各处。
军需处、粮草……
一处处的引燃物被迅速点燃。
烈火熊熊燃烧,顷刻间益州军营便仿佛遭受火龙肆虐,火光冲天,红遍了方圆数十里。
如此之大的举动葭萌关内自然是第一时间内便已知晓。
霍峻亦是迅速披挂奔上关城,俯视着关下烈火肆虐的益州军大营,心下清晰无比,此乃是陈到、赵统二人已经功成。
紧随着,他紧急集结麾下部曲,开关高声呐喊着杀出。
……
而此刻,在益州军大营的东北处,一支大军亦是已经悄然而至,正在此原地扎营。
为首一将其人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手执长枪。
他此刻缓缓走出主营,亦是发现了前方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