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见到这种情况,不觉额头冒汗:“好吧,你们可以领回遗体,但是为了保留证据,只允许土葬,不允许火化,另外两具遗体的头都还没有找到,你们打算如何处理?”此时一个家人回答道:“夫人这边已经找了著名的木匠雕刻家主和王易先生的头颅,到时候会接在躯体上一起下葬。”
郭奕点点头:“好吧,那就这么定了。”“多谢县令大人!”王夫人继续想要磕头拜谢,郭奕上前把她扶起身来:“夫人也节哀吧,早点回去休息为好。”
看到这一幕的杜预()
露出了极为不屑的神色,不过郭奕并没有看到。
送走了王家人后,羊祜上前向郭奕行礼,郭奕问道:“叔子兄,昨日尚未领教阁下的高见,不知道今日能否赐教一二呢?”羊祜娓娓道来:“凶手连续杀死王易和王程二人,显然肯定不是一般的恶贼所为,他们的目标就是王家人,目标也许是王家的家产,又或另有所图!泰业兄,我建议从王家的人际关系着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郭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之前我都没想到这一层,现在看来确实是有点眉目了。很好,我现在马上派人去调查一下王家的背景,说不定……”他还没说完就发现杜预在一旁冷笑,显得很不以为然。“元凯公子,你有什么话说吗?”
“叔子兄说的不错,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想法,现在还不方便说罢了。”虽然杜预内心是想当面指证他认定的凶手,但是羊祜昨晚还是给他下了缄口令。郭奕对杜预的阴阳怪气的态度显得十分不满,但是碍于羊祜的面子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了。当下郭奕去处理其他公务,留下羊祜和杜预两人。
两人马上回房之后确认外面没人偷听偷看之后,杜预直接发起牢骚:“叔子兄,为什么就不能说了吗?你为什么一定要维护他呢?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他不是凶手,我可一点都想不到王程被杀的手法……”
羊祜转过身去:“我跟泰业兄相知多年,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是绝对不会做出杀人这种罪大恶极之事,更不用说是出于美色的理由,我想你一定会被某些情况给误导了。”
“如果不是他手下那些衙役下的手,还有什么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觉杀死王程,难道王程还能自己把自己的头砍下来?”杜预再次质疑羊祜的判断,羊祜并没有再回答,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羊叔子,说到底还是被自己的情感所束缚,从而看不清真相了……”杜预喃喃自语道,随即他感觉到一丝不快。“果然,有人在暗处监视我们了,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数日后,羊祜决定单独前往王府进行探查。杜预笑道:“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如果王夫人跟郭泰业有勾结的话,她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给你的。”羊祜回了一句:“那你准备怎么办?”杜预回答:“留在县衙中,观察郭泰业的一举一动,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证据,顺便找到那个真正监视我们的人。这就是我的计划。”
“行,我们分头行事。”羊祜稍微收拾了一下衣装,便前往王府。
王府内一片萧瑟景象,四处竖着悼亡用的白幡。王程和王易的棺椁还停在正堂,家人们忙里忙外,处理丧礼有关的事务,看到羊祜到来都不怎么在意。羊祜朝着灵位和棺椁行礼跪拜之后,便问道:“夫人在不在?我希望见见她。”
一个侍女回答道:“夫人这两天身体不适,在后堂休息,羊先生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
羊祜想起杜预之前说的话,正准备空着手离去的时候,另一个侍女走了过来:“羊先生,夫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