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所以正要让北岸的国兵疲惫汉人的兵锋。别看他们现在好像横行无忌,但如此沉重的铁甲下,他们的战马又能奔行多久呢?你且看吧,一切都在为父的掌控中。”
于是,渊次男目露崇敬,也就真的淡然的看着北岸的杀场,静待时机。
……
和南岸的静待时机不同,北岸的高句丽国人已经彻底被恐惧所吞噬了。
从大角鹿带着三百果下马骑军追击四名汉人骑士到现在千军万马卷平冈,从前到后,这个时间不过就是一刻。
当他们再看到大角鹿的时候,这个力能撕裂虎豹()
的猛士,头却被挂在一个瘦小的和猴子一样的汉人甲骑的马脖子下。
其面目怒目圆瞪,还有一种恐惧。
随着此将而来的,还三百全身披挂的甲骑具装,并在所有人还懵然的情况下,直冲上来。
甲骑冲阵之势,给这些才从长白山中出来的高句丽人莫大的震撼。
对他们来说,一柄铁刃都是国中武士才能有的,更别说是从上到下,从人到马皆披铁甲。
而当这些甲骑轰隆的撞入无遮无拦的营盘的时候,所过之处皆为肉泥。也不用痴心妄想试图列阵阻挡了。
且不说这些高句丽国人众本就是放下锄头、猎弓的国人,压根不可能有意识在第一时间就组织起阵列来。
但北岸的前军中也不是没有直属于王城的宫卫,这些人日常就是在整备军阵的。但结果呢?
这些人的确是匆忙间结成了一个稍大的军阵,但反而吸引了田俊的注意,其人带着甲骑只是稍微一个转向,这支精锐武人的军阵就溃不成军了。
你要说这些宫卫不勇武?那肯定不是的。
一个民族既然能形成了自己的国家,有了自己的制度和统治阶层,那就必然会有他们的荣誉和信念。
只要看这些宫卫们在军阵告破后,依旧在试图收紧阵线。那些崩散的吏士也不是亡命奔逃,而是努力去寻找自己家的将旗,重新归建。
单凭借这些,这些人也不愧为一国之精粹。
但这个世界到底还是看物质的。
当这些连铁甲都凑不多少副的情况,妄图抗住甲骑的冲锋那就是做梦。
而如果这三百甲骑是锤子的话,那三支骑军就是三条鞭子,将这些高句丽仅剩下的努力给抽碎了。
这些半甲骑军,在军纪、武勇、甲械的加持下,直接凿入一个个小的方阵内,将北岸搅得腥风血雨。
这等景象落在南岸可以用天崩地解来形容。
这个时候,南岸的一些高句丽军将忍不住了,纷纷令人打马来到主帅渊大乙的旗下请战。
这些国中逞雄的勇士,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自家国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被屠杀。
高句丽立国是在前汉末年时建立的,至今已有小二百年的历史了。
这样的时间放在汉人的大一统王朝里可能已经完整走过一个治乱循环的周期率了,但对于高句丽来说,却是他们国力刚刚上升的阶段。
因为在这二百年时间内,高句丽大部分状态就是停留在山城的状态,那时候他们与其说是一个王国不如说是一个山寮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