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生,还钱!”
房门被敲得巨响,躲在屋里的柳根生却只是抽着旱烟,连灯都不敢开。
敲门声大概持续了两个小时,对方似乎也是敲乏了总算是走了。
至此,柳根生这才敢打开灯。
灯亮之后,客厅沙发上一双幽怨的目光正盯着他看。
“瞅啥瞅!给我倒酒去!”
胖女人没有说话,起身拿来了酒瓶。
只是,酒水并没有倒进杯中,而是直接倒在了柳根生脑袋上。
“你个瓜怂婆娘,你组撒呢?”
柳根生大怒,方言都蹦了出来。
胖女人依旧幽怨地盯着他,那眼神搞得柳根生心里也有些发毛,嘴上骂骂咧咧了几句,也没动手。
“你到底借了多少钱?”胖女人终于开了口。
柳根生咽了咽唾沫,眼神闪避道:“也没多少。”
“没多少?没多少别人天天追上门讨债?没多少别人把咱们的修理铺子都砸了?没多少女儿被威胁了?”
听到这里,柳根生一下子坐不住了。
他唰一下站了起来,愤愤道:“你说那些畜生找上了雨柔?这些碎怂,太过分了!”
“姓柳的,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胖女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因为吨位缘故,这一巴掌差点儿没把木头桌子拍散架。
柳根生一下怂了,他挠了挠头,声音变得很低,道:“也就几万块。”
“多少?”胖女人瞪圆了双眼。
“好吧好吧,其实是十几万。”
“多少?”胖女人脸都急红了。
“唉,我说实话吧,其实我只借了十万,本想着赢了回本就还上的,没想到手气不佳。”柳根生叭叭抽着烟,还不望偷看胖女人一眼,苦涩道:“也没想到这利息这么高,也就才一个多月,居然翻了一倍。”
听到这里,胖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当即瘫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你个挨千刀的,你究竟欠了多少钱啊?都说了不能沾赌不能沾赌,你以前是怎么给我跟女儿保证的?”
“这下好了,咱们家完了!”
“你个老东西跟我完了也就算了,雨柔还年轻,她怎么办啊?”
女儿歇斯底里地哭喊着,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他们家本来开了间修车铺,收入虽然不算太高,但也支撑起了整个家庭,经济条件还算不错,甚至还雇了两个学徒呢。
然而,因为柳根生沾上了赌,这一切美好都如同梦幻般破灭了。
面对老婆的绝望哭声,柳根生也只能拼了命抽烟,仿佛要把自己抽死一般。
这时,房门突然被开启。
一个青春靓丽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爸妈,究竟是怎么了?”年轻女人脸上带着泪痕,很明显也是哭过的。
胖女人拍着地面,哭喊道:“雨柔啊,咱家完了,你爸欠了别人几十万!”
啪!
柳雨柔手中的编制袋直接掉落,深黑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房间中顿时充满了酸味,此刻这酸味,却是充满了腐朽绝望的味道。
火车站。
“周总,您去秦省干啥啊?”
司机不解问道。
他虽然只是个司机,但跟周浩宇关系还是挺好的,毕竟以前还是一块对付过狼的。
他很清楚,集团在秦省根本没有任何产业,所以才好奇周浩宇去秦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