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刻意制造的恐怖氛围对于我们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战斗人员来说就像幼儿园的鬼故事一样毫无营养,倒是周围机械的转动声和丧尸声不小程度的干扰了我们的判断,尤其是对周遭环境过于敏感的黑猫。
身后的丧尸摔得七荤八素的一时半会不会跟过来,我们手里握着枪更换弹匣后往鬼屋漆黑一片的深处走,一闪一闪的诡异红光总是在离我们十多米的距离出现,这股光亮不仅没有给我们带来丝毫的照明,反而显得黑暗更加深邃了。
黑猫带队举着枪往走廊深处走,我们靠着枪上的电筒来提供有限的照明,各种声音像家庭影院一样一直环绕在我们耳边,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我总感觉有人贴着我的耳朵说话。
鬼屋中的通道原本应该是弯弯绕绕的,这个房间进去,那个洞里出来,但是由于主电网停电之后激活了逃生系统,原本阻碍主通道的大门的门锁全都失效,我们就像二周目知道捷径的玩家一样直接打开标有“逃生通道”字样的大门通过了原本需要触发解谜机关才能通过的关卡。
过了大门依旧是医院风格,周围的音响也开始工作产生嘈杂的声音,相比于之前住院部的肃静,这里的热闹程度真不愧于金属板上“急救部”的标记。闭上眼睛,周围的声音非常混乱,嘈杂的说话声、脚步声和哀嚎声不绝于耳,让我有一种真的置身于急救中心的错觉,而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废弃医院一样空荡荡的走廊,整个环境中唯一还在活动的就是地面上偶尔飘动的白纸。
这种听觉和视觉完全相反的诡异违和感让我的脑袋有些发昏,黑猫举着手里的枪迟迟不肯踏出一步,她皱着眉头不停地左右张望,呼吸急促到了快要失控的边缘。
这种感知和事实相反的错乱会给人造成不小的心理压力,感知越强的人越是如此,而这股压力有些时候又会实际反应到人身上,晕车所产生的身体不适就是这样造成的。
黑猫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过于敏感,我手动锁上身后的门,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换到队伍后方,我则举着手里的n4走到前方,同时朝旁边的老乔做了一个靠墙的手势。
老乔没看懂,但也大概知道我想说什么。
老乔是陆军,室内隐蔽作战并不擅长,外籍士兵在美国基本上属于下等人,大多都是用来填线的,花重金和大把的时间培养特种战术根本划不来。
我的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医院走廊,走廊的两边摆放了公共座椅和垃圾桶,墙壁上还有医院张贴的注意事项,我和老乔两个人分别靠近两边的墙壁往前边探边走。毕竟是鬼屋,什么地方冒出个什么东西都不奇怪。
他奶奶的,做一个场景医院搞得这么逼真,这老板也太舍得下本了吧?
长期举枪让我的左臂有些酸痛,不得已放下枪,用低姿持枪的方式靠近墙慢慢往前走。地面上的瓷砖有着非常多的裂痕,踩上去“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但是这样也不得消停,每经过一个门口,房间内就会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当我下意识举起枪瞄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枪灯照射下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病床与手术台,而脚步声就这么从我身边蹚过,仿佛有一个人急匆匆的绕过我跑走了。
有门的地方也就算了,有时候脚步声的来源是墙壁的那一边,有门的那一边却又静悄悄的,这种场景每过两三个路口就来一次,有时候一张热闹非凡的门打开后里面居然是一堵墙,墙上还挑衅至极地涂鸦着做鬼脸的小丑。多年训练房和实战培养出来的反应速度在这里反而变成了累赘,我踏()
马快疯了。
好不容易走完了这一段,一枪没开但身上已经被汗湿得差不多了,而身后不远处的大门又传来“咣咣”砸门的声音,我赶紧推开眼前的安全门,进入到鬼屋的下一关。
这一关居然是他妈的停尸房……
这是美剧电影中经常能看到的停尸房,一个不算大的长方形空间,除了我们进来的这个门之外,其余的三面墙上全都是一个一个金属的正方形格子,每一个格子都是一个可以拉出来的抽屉,尸体就躺在里面等待进一步的处理。
空间的中间位置放了6张金属床,每一张上面都盖了一块沾染了血渍的白布,白布拱起一个人形,似乎在告诉我们下面躺了一个人。
看样子我们得找到通往下一关的入口才行。
和之前的几关相比,估计这里没地方放音响,安静得可怕。让黑猫掩护,我举着枪慢慢靠近了最近的金属床,正打算用枪口上的消音器去挑起白布,突然睡在白布下的人猛地坐起,周围也适时的响起了恐怖电影中配合画面的吓人配音,我下意识对着白布下的人连续扣动扳机,然而子弹穿透人形响起的却是打穿木板的“啪啪”声。
扯开白布,露出来的是服装店橱窗中摆的那种木质模特。
“操,又浪费几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