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没有睡好,准确的说到底有没有算睡过觉了我都不清楚,躺在驾驶座上盖着毛毯辗转反侧,脑子里净是纳斯尔清点物资之后给我写的货单。
从认识老周起到现在,我们这个队伍整个就是做了个“赔本买卖”,投入了大部分的食物和药品,最后被特勤部队搞乱了节奏,得到的还没有失去的零头多。
之前从废墟中找到的物资杯水车薪,能够用到的就更少了。最多的东西就是各类枪支了,但是我们现在不缺枪,只缺弹,没有子弹的枪就是烧火棍。
看着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字,这种子弹多少多少,那种罐头多少多少,药品还有哪些,虽然条目看起来多,实际最多也就让我们撑个三四天的,三四天之后呢?该怎么办?
“老周啊老周,你可真是丢了个烂摊子给我啊……”
做了好几个噩梦之后醒来,发现天终于亮了,拉开隐私帘就看到被扩展开之后面积翻倍的车厢内空荡荡的,只剩下杰拉德抱着破旧的毯子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时不时还咳嗽一两声让我知道这家伙目前还活着。墙壁的挂板上多出好几把成色还算不错的枪,有74也有sks,尤其是px冲锋枪非常显眼,不过纳斯尔给我的报单中并没有px的记录。ap..
洗漱过后,我查看了一下杰拉德的情况,这家伙昨天还面色红润精神倍爽,这会儿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感觉瘦了一圈不说,眼眶边上的黑眼圈也非常明显,看到我来了之后想说什么,但是换来的只是两声咳嗽。这副抱着毯子不停哆嗦,被掏空的样子乍一看就像吸毒人员正毒瘾发作中。
我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有明显的高烧,随即从腰带上取下手电筒,用手剥开他的眼睛照了一下,正常人眼的黑色瞳孔迅速收缩,似乎不像是尸变的样子。
“九妹是护士,她有没有给你看看?”我问道。
“那个女人?咳咳……”杰拉德有些吃力地说:“她不愿意搭理我。”
这个我倒并不意外,虽然老周的死不是杰拉德的错,但是这家伙总归还是特勤队的一员,目前的身份又是俘虏,九妹不待见他也很正常。
对我来说,枪伤割裂伤或者炎症之类的都懂一点应急处理的办法,但他是不是这一类我也不清楚,只能先拿一些退烧和感冒消炎的药给他吃了,晚上如果恶化了,再让九妹给他看看。
我心底里是不太想让杰拉德就这么死了,毕竟路上还有可能遇到特勤队,如果能从他嘴里获取更多信息对我今后寻找妻子的活动总归是有所帮助的。
摸了一下腰间蝮蛇的保险,然后推开了半掩着的装甲车门,一道刺眼的阳光让我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空气中弥漫着柚子皮的甘酸和树木泥土的清香,仿佛经历了春夏秋冬之后终于又回到夏季的感觉。
“嘿,醒了?”纳斯尔站在车顶上抱着他的那把木托的狙击枪朝我打招呼,我正因为食物补给的问题心烦着呢,随便摆了摆手算是回了。
即便有不算浓厚的雾气存在,周围的视线依旧非常好,小考拉蹲在不远处一个土坑边上用塑料铲子在玩泥巴,皮沃则双手提着一个水桶从湖边走了过来。
“其他人呢?”我问道。
“小姨和猫咪带着狗肉去湖边捉鱼了,老叔在外面捡柴火。”皮沃抱着水桶停下来正儿八经的回答。
有鱼?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多了一个补充食物的来源,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既然有食物,那就准备准备起火做饭吧,只是我怎么也料不到,居然有要跟着黑猫混吃的这一天。
在昨晚的老地方升起篝火,我把收起的锅又架好,看到不远处在狗肉摇着尾巴的环绕之下,黑猫和九妹提着一个铁盆回来了。在丰收的()
气氛下,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鱼!”黑猫举着手里用木棍和短刀组合成的简易长矛非常兴奋地把铁盆端到我面前,对我说出一个从未听过的新单词。
我看着铁盆中两条巴掌大的鱼和一些小鱼小虾乐开了花,这样下去我们在这末世中又能多苟活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