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遇见到离别不过几分钟,我甚至都来不及问一问她的名字。这就是世界末日,这就是生离死别,看着陌生人在我眼下死去都觉得有些压抑,想想那些战乱的国家吧,那些父母抱着被炮弹炸死的孩子的尸体,那撕心裂肺的怒吼不知道能不能唤醒轻易言战的政客的黑心。
我和苏菲娅一起把女人的尸体抱下房车,将她安顿在一棵大树下,盖了一块布也算是尽了一面之缘。
房车不大,也就一辆标准版的suv的长度,四周有几扇窗户,此时都是关着的,还被窗帘遮得死死的,一点空隙也没有。
既然是拖挂式房车,那么应该就可以挂在我们的越野车后面,只要能把这玩意拖走,可以给今后的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
里昂来到车门边,先侧着身子扭了一下房门,锁头传来“咔嚓”的声音,明显从里面被锁死了。
“有人。”里昂用嘴型和肢体动作告诉我,他打算直接破窗,从里面开锁。
这个举措是有风险的,因为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尸变了,贸然把手伸进去,就给了别人控制你的机会。不过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我爬上房车的连接杆,左手持枪举起抵在窗户玻璃上,只要有人或丧尸抓住里昂的手,我就扣动扳机,这个位置基本上一枪就能让对方的脑袋开花。
里昂用霰弹枪的枪托砸坏了房门玻璃,然后刮掉四周的玻璃渣,稍等了一会,并没有发现有人出来阻挠,他才伸手进去打开了房门。
里昂举着枪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搜查着任何一处可以藏人的角落。里面的空间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间房车该有的设备里面都有。刚入门就是一个厨房区,干干净净的锅碗瓢盆和瓶瓶罐罐码得整整齐齐,然后旁边是一个可供四人座的桌椅,桌椅的那一边就是被窗帘遮住的车窗了,窗台上还摆着几盆多肉植物,长势看起来非常的好,明显就是被人精心培育的。
离我没有几步距离的里昂已经走到了房车的顶端,那边除了洗手间之外就是一张小床了,估计这张床也就睡睡苏菲娅这种身材纤细的女性,如果我睡上去估计半拉屁股都要悬空。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整个内部空间并没有看到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然而却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里昂在那边转了一圈并且打开几个柜子后并没发现什么,之后又踱步走了过来:“没人,我们直接拖走吧。”
“不行!”
里昂才刚说完,从小床底下狭窄的缝隙中传来一声女声,听声音年龄应该不会太大。
“出来!”里昂举着枪朝着小床走了两步,并且用脚()
踢了一下小床。
小床的床底先是伸出两只白净的脚丫子,然后一个有着乌黑长发和亚洲面孔的稚嫩脸蛋的脑袋露了出来,看样子是个高中生。
女生怯怯的爬出床底,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里昂手里的枪,就这么光着脚呆呆的站着,两道泪痕挂在眼边。这一幕让我瞬间想起了几天前的樱桃,顿时心里冒出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楚,两个女孩竟是如此的相仿。
“就你一个人?”里昂问道,声音明显比刚才温柔了一些。
女生皱着眉头,一副想要躲,但又避无可避的样子:“妈妈……出去……找吃的……在外面……”
这个女生八成就是外面白裙女的女儿,难怪白裙女伤成那样还能作战,真是应了那句“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这里恐怕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了,里昂收起枪,示意让苏菲娅来和女生交流,我们则趁着苏菲娅安抚小女生的空闲围着房车转了一圈,看看房车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物资。
房车后面只有一小堆柴和两把砍柴用的柴刀,以及一个剁肉的案板。从熄灭的火堆和生锈的柴刀来看,这对母女来到这里应该有几天了。
我俩就这么握着枪在外面等着,过了小会,苏菲娅一个人从房车里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叫赵琪琪,父母出去找食物,回来的时候只有母亲一个人,并且身后还跟了几只丧尸。”
苏菲娅说着,指了指大树边上被布盖住的白裙女人:“父亲现在还下落不明。”
我和里昂对视一眼,这还用猜吗?凶多吉少啊。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提议道:“要不我们带着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