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说过,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所以他们要我在山上也一定要更加谨小慎微,千万不要为我的家族,又或者是为皇室蒙羞。可是将我送到那个地方的,难道不是这些人吗?我的名节确实关乎我的生死,可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又有谁是真正将我放在心上的?”
这一番话说的讽刺,可不得不说,这就是现实。
又或者说就是因为这是现实,所以才更显得讽刺。
江语棠一时间无言以对,因为不管是谁看来,都知道从莲华公主出生的那一刻,良妃就是注定对不起她的。
而且相比起那个冷漠的皇室,或许平西侯夫妇对她还要更好一些。
然而知道归知道,江语棠却也不得不提醒,“女子的贞洁,确实不是恒定一个人的标准,但如果失去了名节的话,公主殿下在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只会举步维艰。眼下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足够那些人想要置你于死地,一旦被他们抓到了把柄,只会让他们找到更多的把柄,来左右你的生死。”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我已经厌烦了皇都的生活,也不想继续做这个公主,我想要的,就只是与我爱的人,过属于我自己平凡的生活。”
这样的愿望,估计是不少人所期待的,至少在江语棠看来,皇都的生活远远不如她的意,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更希望的也是和秦恪远走高飞,去过快意潇洒的生活。
只不过这些念头,只是在心中想想,对于莲华公主的选择,江语棠并不准备多劝,只是随便她如何决断。
“今日的事情,不必你替我瞒着了,我已经想好了,要传就任由他们传去,左右也只是一时之间名声受损,我也不是求诉无门。”
江语棠听得此言,眉梢微微一挑,“公主殿下的意思是,准备借此去求一求那位故人?”
莲华公主稍稍有些沉默,到底还是面色复杂的看了江语棠一眼。
“有时候和明白人说话,也不是没有趣味,只是像你这么明白的人,我以后是真的不愿意相处。”
莲华公主有些不太情愿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你准备准备,明日一早,我就会带你去见那个人。只是你最好警醒一些,那人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如果得罪了他,什么都问不出来的话,我可不替你做主。”
江语棠自然是点了点头,对此多少还有些期待。
于是当天晚上将这件事情与秦恪一说,秦恪却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此行未必安全,若是明日无事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江语棠还不忘瞧了瞧外头的天色。
此时,秦恪虽然才刚刚回来,可早已是月上柳梢,天色昏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