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出来就表明,根本没有把江语棠放在眼里,江语棠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目中无人,不觉得自己一个尚且还没名没分的王妃有什么好忌惮的,还是单纯想给自家小姐招惹一些仇怨,总之心思肯定是不走正道。
晚浓见不得自家主子被如此怠慢,明显是有些生气了,只是正想要上前与他理论的时候,却从里头匆匆忙忙走出一个身影来。
“王妃娘娘今日怎么来了?您若是有什么要事,直接差人来知会一声就好,何必亲自来跑一趟?”
那妇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到管事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怪罪的意思十分明显。
管事到底没敢多说什么,只是在妇人转头看向,江语棠的时候很明显的翻了个白眼,估计两方不睦也有多时。
江语棠只当是没看见,却也存着几分恼怒,与那妇人说道:“我今日也算是奉娘娘之命,过来打探一下情况,自然是要见到吕家大小姐本人的。只是我却不知,明明前些时日还在见客的大小姐,怎么单单我来,就变成了不见外客?”
那妇人听了这话,也生怕她生气,赶紧替自家小姐找补。
“前些时日,大小姐确实身体抱恙,只是家中世交不好推脱,便也拖着病体见了些人。王妃娘娘今日既然来了,咱们家大小姐肯定也是乐余县的,只是大小姐染的是风寒,只怕过了病气,让王妃娘娘染了就不好了。”
话说到这儿,但凡是,听得出其中深意的,一定知道这是主人家推脱的表现。
可江语棠就像是什么都没猜出来一般,依旧坚持己见,“我倒是不怕,过了病期,只是有些事情一定要问个清楚,还请带路,让我去见一见你们家大小姐。”
妇人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估计是怕得罪她,所以点了点头,就在前头带路。
江语棠也不由得打量了一番。
永恩侯到底也是几大侯爵之一,身份并不一般,所以当初先帝赐下来的府邸,就已经是十分气派。
从修缮的模样来看,也是花了大工夫的,可见当时盛极一时,然而,就算当时修再好的屋子,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之后,也会有所损伤。特别是在后续,没有足够钱财支撑去修缮的情况之下,就会从各种各样的细节之处察觉到令人无力的破败。
不过令江语棠更加惊讶的是,吕家大小姐和夫人竟然不是住的正院,而是在西边的院子里,周边甚至都有些荒凉。
“这前头的屋子,住的是何人?”江语棠问道。
妇人显然没想到她会多嘴,问上这么一句,一时之间面上也有些尴尬。不过这样的情绪转瞬即逝,很快的,她也就调整了过来。
“那边院子里头住的是二老爷,他们人口更多一些,所以大小姐就把这处大一些的院子让出去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大小姐喜欢安静的原因。”
一个府邸里头院子的安排,一般就代表了在这个家中,身份的高下问题,本来属于永恩侯夫人母女的院子,却被永恩侯的弟弟抢了过去,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