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英和晚浓也等候多时,给她递去帕子,让她好好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这沈大人还真是深情,二人都走到了这个份上,竟然还这么依依不舍的,也不知道到底在执着个什么劲儿。”晚浓显然是不明白的,此时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莫名的有些感慨。
然而江语棠却看都没往外看一眼,便嗤笑了一声,“若真那么深情,自然不会有任何造成误会的机会,只能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晚浓原本也是那种会因为一点小小感动,就蒙蔽了眼睛的人,只是这段时间跟在江语棠身边久了,总觉得有些男子其实并不单纯,倒也不会清醒。
所以点了点头,“主子说
的也对,倘若赵大人早些明白这个道理,他们二人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般田地,好在公主殿下也是个眼()
里容不得沙子的,必然不会轻易原谅了对方。”
晚浓的语气里头难免是有些畅快的,毕竟这种令人悔恨不已的事情,总是难免会让人觉得爽快,可江语棠却觉得,二人说不定真有一日还能走到一起。
毕竟沈珺之是公主,这个身份就决定了她即使不嫁给赵绥安,也不可能孤独终老,除非她像是曾经的颂安长公主一样,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最终被驱逐出去。
可颂安长公主是名正言顺的公主,也是嫡出,更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妹妹,理应受尽宠爱才对。
这样高贵的身份,最终都会落得那个下场,让江语棠不得不担心,或许皇帝对于沈珺之的宽容,并不足以支撑她为所欲为。
不过再怎么说,那些也都是以后的事情,此时再怎么担心也是惘然,江语棠干脆不去想那么多。
关于也明白她并不想要再谈及这个话题,转了个弯随后问道:“今日太后娘娘叫主子去宫里,可有为难?”
听到这儿,晚浓也是在意的很,凑
过来赶紧问道:“应当没什么事儿吧?奴婢刚才就在想,这件事情怪来怪去,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太后娘娘说不定是想要安抚主子,毕竟王爷还在京兆府手上呢。”
晚浓想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只觉得事情理应如此,大家便都该这么做。
然而此时,却看见江语棠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想的倒是美,这责任哪怕是落不在咱们头上,就得烧高香了,哪里还需要太后娘娘来安抚?太后娘娘今日叫我过去,其实是问责的。”
晚浓听到此处微微一愣,随后便不满的抱怨了起来:“为什么啊?咱们能有什么错?”
“谁知道呢。”江语棠耸了耸肩,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她心里是清楚的,皇帝对于淑妃的事情,唯一的处理方法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给她洗清冤屈,本来就是被架在那儿了、不得不缅怀一番故人,如今淑妃重新声名大噪,更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去,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这背后的推手哪怕不是男主,事情也几乎是因他而起,让皇帝不得不迁怒。总而言之,还得是无能之下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