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只觉一阵无语,心想这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有什么必要。
“那除了禁足,可还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她问。
“也无非就是打板子罚了跪,但听说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不打紧,父皇还派御医前去替他诊治。只是西南侯要是想让自家这个小儿子回去,一时半会估计是盼不来了。”
“什么意思?”
“父皇说他缺少管教,就()
把他留在
了宫里,让贤妃娘娘好好管教,等到了及冠之时,再把人给放出宫去。”
江语棠听到这儿,是真的惊讶了。
“历朝历代,也没有把朝臣之子困在宫中的先例,怎么陛下偏偏要把这位齐小公子留在宫中?”
“我也觉得纳闷呢,你说又不是属国的皇子,留在皇宫里头,还能做个质子起到震慑的效果,西南侯拼杀了大半辈子,一向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总不至于要用他的小儿子做质吧。”
沈珺之说的,是她心里觉得最荒谬的那个想法,奈何这么一句话,就像是突然点醒了江语棠。
是啊,质子。
镇北将军拥兵自重,皇后也被禁足在了宫中,这就是前车之鉴。
而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西南侯最重视的小儿子被送到了皇宫里头来,还被扣下一直到及冠之年,很难让人不猜想到,皇帝或许是要将齐景林作为质子,从而牵制西南侯,让他全心全意效忠于皇室。
可是齐景林难道真的有这么傻吗?
不过一点也没有猜到皇帝召他进宫的真正意义,甚至还敢不怕死地公然顶撞……
这件事情江语棠是真的想不通,沈珺之却没有想那
么多,还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瞧着这小子估计是对你有点意思,你别理他,有事儿去找皇祖母做主便是。”
江语棠被她拍的回过神来,有些好笑,“谁跟你说他对我有意思?”
“自然是皇祖母说的。她说那齐小公子找她,表面上是来给她问安,实际上另有所图,也就是因为他嘴甜,也会说一些边疆的风光,皇祖母才没赶他走。”
江语棠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不想与他牵扯过多的,有你四皇兄这么一个皇室中人,就已经给我惹了太多麻烦了。”
听她主动提起秦恪,沈珺之就知道她心里没那么担心了,索性也就与她玩笑起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可要与他好好算账才是。”说完也站起身来,“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府上,你早些休息,这几日也操劳许多。”
江语棠点了点头,这就送她离开。
回来的时候,她的脑中无端又想起了齐景林的遭遇,也默默的与十三分析起来。
可天幕稍稍沉寂时,她还没个结果,就听见窗外一阵稀稀疏疏的动静。
循声望去之时,就看见院子里头的那棵树无风自动,还晃动的极有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