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之毕竟已经嫁出了皇宫,平日里也很少回来,所以对于太后的了解,甚至没有江语棠那么多。
江语棠则是把她拉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才问她道:“你难道就没想过,宫里头的能工巧匠若真的把纸鸢做成这个模样,能不能过陛下那一关?”
沈珺之有些迷惑,“我当那是皇祖母家乡的特色呢,还真没往手艺上头想。那这纸鸢到底是谁做的,竟然能得皇祖母如此动容。”
“自然
()
是那位做的,否则你瞧那位公公怎么托着个纸鸢,都跟托着圣旨一样小心?”
沈珺之也回过了味来,可惊讶之色半点也不少。
“父皇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工艺?就算会做,他也不可能亲自动手啊。”
不怪沈珺之会这么想,毕竟若不是亲自经历过这么一遭,她也不敢相信堂堂皇帝竟然还会折纸鸢,并且折的还算勉强。
不过仔细一想,她却也明白原因。
“不论走到了何等位置上,都不是从出生时起,就在这个高度。大约在陛下小的时候,和太后娘娘之间的关系,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沈珺之听了也忍不住有些唏嘘,可这就是现实,到也无人敢去评判皇帝做的如何。
本以为这件事情也就到这儿告一段落了,至少沈珺之是怎么想的。
可谁知没过几天,皇帝却又叫来了沈珺之和江语棠,又坐在了潜龙殿里头。
“这几日太后的心情如何?”他一边处理着奏章,一边问道。
看似一心多用,像是随口问起,可他问了,就代表心中必然在乎。
江语棠心下也有了点底,恭顺回道:“太后娘娘一如既往,不曾有多少大起大落的
变化。”
“当初太后说要你进宫伴驾的时候,朕对你抱有不少期许,觉得你来宫里,必然会让太后心情好上许多。可如今看来,你的用处也没那么大。”
“太后娘娘允许臣女进宫,也不过是因为怜爱臣女孤苦无依,想要臣女进宫,也算做个伴。不过没让太后娘娘高兴,也确实是臣女无用,还请陛下降罪。”
本来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她却直接认了罪,这让皇帝面上也有些僵。
处罚自然是不可能处罚的,毕竟江语棠得太后喜欢,而皇帝也不想再让太后生气,索性就摆了摆手,不与她谈论有用无用。
“那最近朕怎么没看见安慈殿里放纸鸢?”
听他这么问,江语棠就知道他今日找自己过来为了什么。
所以如实回答道:“太后娘娘十分喜爱那纸鸢,特意收了一处地方存放,平日里也舍不得赏玩,自然也不愿意放入空中。”
皇帝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那收到纸鸢时,她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流了眼泪,把臣女和公主殿下都赶了出去。”
此言一出,在她身边乖巧一言不发的沈珺之就瞪大了眼睛,颇为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