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只觉得来人虽然只是一身粗布麻衣,却仍然挡不住身上的矜贵,一时之间也不敢怠慢。
“你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下人?是过来替主家买肉的吗?”
中年女子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种猜测,只是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奇怪。
毕竟大户人家的下人怎么会到他们这个偏远山村来买肉?就算是觉得这里土生土长的肉质好,也只会找人送上门去,何必亲自跑一趟?
可江语棠却没有用这个由头,而是抹了抹眼泪。
“婶子有所不知,我妹妹是被那野男人骗了,在家中等了他半年之久,都没有见他回来,实在是没了办法,才在多方打听之下找了过来。”
农家人一贯朴实,此时一听见他们有这样的遭遇,一半为他们觉得气愤,一半又是八卦。
()
“他骗你们什么了?”
江语棠不动声色的戳了一下晚浓的手臂,明显就是由她发挥的意思。
晚浓也想到昨日自家娘娘答应你自己的条件,立马就哭了起来。
“婶子,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啊!”她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演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当初我离开家跟他跑了,他承诺过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可没过多久他就说出去跑生意,一走便是半年。我在家中苦苦等待,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日日以泪洗面,却没想到他在这儿过的好好的。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眼看着她哭的都要站不住了,江语棠和兰英赶紧一左一右把她给架了起来,那中年女子也没怎么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下子就相信了,也不由得愤慨起来。
“他家就在溪口,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有一个简陋的土屋就是。倘若他不认你,你就过来找婶子,婶子带你到村长那里去说说道理,看他敢不敢不认你!”
晚浓也是听了情况的,当然知道此人行踪不明,他们也不是要来找他的住处那么简单。
于是又哽咽着说道:“实不相瞒,昨日我就打听到那儿,偷偷过去看过了,他根本就不在!我估摸着他是知道了我会来,所以连夜收拾收拾走了!”
“不能够啊。”中年女子颇为奇怪,“他家养的那姑娘那么耗银子,不卖肉了还得了?”
中年女子说到这儿也发现自己口不择言了,可看着晚浓那个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
“我说丫头,你要不也可以去找他了,这半年来他身边都有了旁的女子,且看着两人还十分恩爱的模样。我我瞧着你年纪也不大,长的又还清秀,现在跟人和离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
中年女子没说的是,那姑娘长的比晚浓要好看,举止也不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就怕那屠户是怕了高枝儿,跟她继续过日子的可能性很小。
晚浓听到这儿,神色似乎都恍惚了一下,眼眶通红,“可当初他要出来做生意,我全部的家产都在他手上,怎么也得拿回来吧!婶子可还知道他别的住处?人脏了我就不要了,那钱财我是一定要跟他讨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