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敏这几天也是想了颇多,几乎每天都在给自己做着新的建设,可就算她想的再多,也不敢料想到李侍郎竟然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把自己全家都给屠了。
对此她自然是恼火非常,可激烈恨意在胸中汹涌,却也无法想到报复的方法,再加上听了江语棠那番话,很快就想清楚了。
“我如今已经是孤身一人,也没必要替谁遮着掩着,反正豁出去一条性命,就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王佳敏苦笑了一声,目光之中满是怨毒,像一只阴冷的毒蛇一般骇人。
“咱们李家就是给镇北将军做狗腿子的,可生意上的事情父亲并不与我说太多,我只知道咱们家时常来往的,是正北将军身边一位姓从的管事。这个姓氏并不多,我当初就是因为过于稀少,才记在了心里,你们查起来应当也好查。”
江语棠闻言稍稍沉默,又问道:“那李侍郎那儿的线人,你又知道多少?”
“这可就多了去了。”王佳敏讽刺一笑,如今她已经是孤注一掷,倒也无所谓再瞒着什么。
“皇后宫里有一位要叫莺儿的兰英,平日里与他来往颇多,我早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干净,却也没有往别的关系上想。可仔细一琢磨,皇后身边的人怎么就偏偏看上他那个畜生?又为何平日里根本没有相处,他们却混在了一起。”
“还有吏部的郭侍郎,他常常漏夜来李府,两人一坐便是一夜,像是在秉烛长谈。可他们一个出自于世家,一个不过小门小户的破落子弟,有什么好聊的?也不知道暗中有什么勾结,才把这两人给绑在了一起。”
王佳敏越是说,越是咬牙切齿。
长这么大,她的脑子似乎都没有像此时这般灵活过,竟然一下子说出了十几个人。
到了末了,她才抬头看向江语棠,“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判断,我可不知那些颇多,你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她此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不必多想,都知道有关于李侍郎和王家,她应该是没什么保留了。
于是起身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她却突然又开了口,“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对你无用,但说给你听也无妨。”
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满目皆是坚定之色,“他们最近备了不少火药,都是私下里找人运送的,我估计偌大一个皇都,没有一个人知晓。”
说到这儿,就远远不是两家的恩怨这么简单了。
江语棠紧紧蹙着眉心,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然而王佳敏却哈哈大笑起来,什么都不愿说了。
几番追问之下也没有个结果,江语棠也知道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回去将此事告诉了秦恪。
而对于王佳敏说的这些,她其实也有几分猜测。
“镇北将军弄了那么多的火药过来,并不可能是因为想要造反,毕竟现在一切时机都还不成熟,他贸贸然行事,反倒是蠢了。”
她会这么说,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历史之上根本就没有这么早就发生造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