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到二人出来的时候,江语棠除了眼圈有些红,拉着他的手也用力不放,倒也不见有何奇怪。
旁人都没多想,秦恪在皇帝那儿受伤的事情便无人得知,也算是保全了一些面子,之后李大夫过来给他诊治,说是他虽然伤的不轻,但并没有动到要害,江语棠紧紧拧着的眉心才算是舒展了一些,只不过仍然不怎么好看。
李大夫是个识相的,察觉到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说,也就把伤药留了下来,嘱咐好了江语棠该如何为秦恪上药,这才退了出去。
而在他走后,江语棠也仍然一言不发,只不过动作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他会疼
一()
般。
有关于淑妃的记忆,秦恪其实已经许多都记不清了,自然也忘了在自己受伤之后,淑妃会不会这么小心的给他上药。
所以这还是记忆之中,他第一次被人如此重视那在他看来并不算严重的伤口。
这样的呵护实在无法让人不动容,秦恪的手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忍住,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药还没上完呢,你赶紧放开!”江语棠有些恼了,却也生怕在他怀中挣扎,会一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整个人似乎都有些僵硬。
秦恪却不放开她,轻抚着她的后脑勺。
“我没事,别怕。”
江语棠角的自己又快要憋不住眼泪了,似乎在意一个人之后,就会变得愈加脆弱。
她也很想学着那般处变不惊的模样,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却根本做不到。似乎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个这么不堪又脆弱的人。
“别怕,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
江语棠忽的推开了他,那双已经肿得像个核桃的眼睛就这么朝着他怒目而视。
她想说自己如何都没关系,实在是看不得他受这个委屈,可仔细想想对方又何尝不是这么
想的?
所以此时争论无用,她也只是继续一言不发替他上药。
这天晚上二人也算是相拥而眠,可经过这一日的惊险,二人不仅都没有旖旎的心思,甚至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最主要的其实还是江语棠心不在焉,想到了半夜,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秦恪难得没有去练功,而是去了书房,估计有旁的事情要忙。
江语棠也没有打扰,只是回去之后,就叫来了兰英。
“你去外头替我找一个宫里待过的嬷嬷过来,我想跟她学学规矩。”
兰英不由得有些意外,先是应了下来,随后颇为不解地问道:“先前娘娘不是说,您很少会与宫里头的人打交道,所以不必学那些规矩礼数?可是现在又什么变动?”
不怪兰英会觉得疑惑,实在是之前她也委婉提过,让她偶尔学一学宫里的规矩,以备不时之需。
但她当时只是摆了摆手,说宫里头的人她相处的不多,以后也未必会有交往的机会,倒也不必在意他们怎么想。
兰英也怕因为最近的事情,锦王府会生什么变故,让她不得不勉强自己,去改变原先的想法,以及自身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