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此时的火气也不小,猛的掀开车帘,朝外瞪去()
。
“京兆府的人一个个的都不长眼睛是不是?谁的车驾都敢拦,是不是不想活了!”
此言一出,外头的人便被镇住。
可一瞧是她,又有几分轻视。
“今日就算是王爷在这儿
,也得配合调查,王妃娘娘还是少费口舌,赶紧下来的好。”
“行,今儿个我下来,你们若是查不出什么,就给我等着!”
她作势就要下车。
前几日去大牢,秦礼为她处罚了不少人,这事儿显然也有不少人知道。
再加上她如此坦荡,京兆府的人倒有些不敢了。
“娘娘对王爷情深义重,想必不会做对王爷不利的事情,我们信娘娘,便不打扰了。”
这话摆明是在威胁。
但她到底是松了一口气,嫌恶地关上车帘。
恰逢此时晚浓回来,她吩咐道:“去码头,我想买点新鲜的海产。”
“可是娘娘,车夫还没回来呢。”
“你不是会驾马?跟我去一趟,回去少不了你的红包。”
晚浓高兴应下,毫不怀疑地带她去了西码头。
于是等到达目的地,看见一个陌生女子从马车上下来时,晚浓才瞪大了一双杏眼。
“这......这......”
“回去再与你说,”江语棠顾不上晚浓的惊讶,嘱托芳莹,“现在走还来得及,天高海阔,只要离开皇都,总有你能活下去的地方。”
芳莹满眼泪水,感激地跪下给她磕了个头。
起来时,却
问道:“那我娘他们呢?”
“他们都卖了你,你还管他们作甚?”
“婢子是想问,他们会如何?赵宾会如何?”
拿父母与才凌辱过自己的仇人放在一起,足可见心中的痛恨。
江语棠并不觉得芳莹这么想有错,可她无法给出承诺。
因为买卖自己的儿女,在穷人家里已是常态,无人会管;而不管是赵宾这个礼部侍郎、还是京兆府的那些人,她都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可以撼动他们。
所以她只是说道:“你别想太多,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全自己。你的人生还很长,好好活着,才能看见他们的报应。”
芳莹知晓她是善意的,也很想回应她一个笑。
可嘴角扯到一半,却怎么也无法再提起。
无论是身上的痛苦,还是心中的愤恨,都让芳莹无法释怀。她甚至想过死,可她还没有看见那些人的报应。
她不甘心。
“那婢子先走了,多谢娘娘的善意。如此恩情,婢子来世再报。”
江语棠觉得她的状态很奇怪,但见她上了船,似乎急于离开这个伤心地,却也没有多想。
殊不知二人前脚刚走,后脚船上就有人惊呼。
“有人跳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