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还能听见几个混蛋的笑声,强烈的仇恨与无力感令艾比盖尔几乎要崩溃。
直到强盗们走远,阿黛拉的房子已经全部都烧了起来,火焰将艾比盖尔给完全包围住了。
埋葬在记忆深处的绝望充斥了肉身,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看着全城()
的人在黑色物质的侵染下化为焦炭。
哐当!
屋子里的什么架子倒塌了,艾比盖尔听到了沉重的落地声,仿佛架子上的东西砸穿了地板。
火焰已经烧到了她的身上,在剧烈的疼痛下,她仿佛看到了火光中出现了一层黑暗,黑暗中隐约有团不断翻滚的巨大云雾。
火焰在此刻仿佛被压制住了,随后那团云雾聚合在一起,形成了骇人的器官,黏滑的黑色触手,滴着粘液的嘴,或扭曲的短腿,腿底部的形状仿佛羊蹄。
艾比盖尔不确定看到了什么,那是不是自己死前的幻觉。
可忽然,一道来自旧日的语言深深地侵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ahdeh……
绝望……
这是艾比盖尔从赛布琳娜那里学到的词,她唯一从这段旧日语言中听出来的词汇。
砰!
房子快要倒塌,忽然有道影子冲入了火场,不顾火焰的伤害,将艾比盖尔扛起冲了出去。
冷水被浇在了他们的身上,艾比盖尔被浓烟呛到不断咳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在昏迷前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围在身体周围的那群面目可憎的黑袍人……
……
在赛克瑞德的加奈达州,与世隔绝的城镇里尔奎迎来
了新的一天清晨。
维克托等奴隶们被重新押上了铁笼车,从城镇的大街上穿过,走向了东边。
他发现,街道再度变得整洁,那些被拿完吃完的食品跟商品也重新补充完毕,琳琅满目,镇民们继续开心地狂欢,在各种地方举办着小型聚会。
仅仅一晚上的时间,这种城市就焕然一新,维克托不得不思考,昨晚上是什么人在打理街道上的烂摊子。
他想起了那些晚上跑去农田里收割的怪人,他们也是偷偷摸摸避开镇民在工作着,着实离奇。
总而言之,这种城市里看不见工作的人,只能看到享受的人。
今天还有些不一样,某些地方还张贴了海报,告诉人们湍流堡将举办盛大的婚礼。
昨天阿尔伯特临走前说过,婚礼是在他的父亲跟某位女士间举行的。
看来他的父亲在里尔奎应该是相当有威望的,结婚张贴海报邀请城镇里的所有豪绅。
是的,以目前维克托所观察到的情况,这座城市里的居民都是豪绅,没见到一个仆从和底层工农,真不知道同车的这些奴隶是听谁说的——被送到里尔奎后会过上好日子?
“嗨!”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攀着铁栅栏呼叫前面的押车。
对方听到后,怒视他道:“闭嘴,蠢货!”
“你也要去参加婚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