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唯一的确定性,既可以是悲惨的结局,也能成为痛苦的解脱。
维德究竟是不是杀死进步党人的凶手,对于他这个死掉的人来讲,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防剿部想要的结果,是威廉想要的结果,艾洛德的态度已经表达得相当明确。
但维克托总是觉得悲哀。
也许,会有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些事情,但又有什么用呢?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就像世间没有唯一的答桉。
维德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两名探员架着一副担架,他那比正常成年男人小了近一半的躯体,在白布下显得非常别扭。
当他们走过时,维克托听到了一声轻响,有东西从担架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维克托的脚边。
他低头一看,发现是枚简单廉价的吊坠。
伸手捡起来,维克托将吊坠打开,对半分的中间夹着一枚生锈的缝衣针。
他似有所悟,嘴巴张了张,哼出了一首难听的儿歌。
“一盒饼干一颗糖,你给我一枚,我给你一份,饼干少了一角,糖果香甜还在……”
“你在唱什么?”亨利以为维克托又在发神经了。
维克托苦笑一声:“爱是我们死去时唯一能带走的东西,它能令死亡变得从容。”
……
后来,维克托去了防剿部见威廉,艾洛德恰好也在他的办公室。
两人碰面,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马上就变得怪异起来。
“我已经听说了,99号先生,看来你并没有接受我的建议跟13号探员合作。我不是只在指责你,13号探员也一样,如果你们能够稍微信任对方一点,上次萨利万也跑不掉了。”
威廉用平静的语气,教训着两人。
艾洛德脸上挂着不悦之色,维克托倒是无所谓地回答道:“合作可不是单方向的,对吧13号。”
艾洛德没理他,维克托接着说:“之前的情况紧急,维德那家伙已经准备要逃离这个城市了,我没时间通知歼察局,只能自己先追上去。”
艾洛德这才开口:“我从何塞家的仆人口中打听到了那名侏儒的情况,也看到了他的照片,所以不管99号有没有介入,罪犯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维克托想到了那柄飞刀,随即露出冷笑:“我只能说,13号探员比我还会计算时机,偏偏在维德要告诉我关键线索时,出手将他杀掉。”
他这话倒是令坐在桌子后的威廉感到意外了,威廉吐出一口烟问道:“什么线索?”
维克托瞧了艾洛德一眼,说:“他告诉了我两件事情,第一个就是,无性相密传是通过连接路径的偏移仪式,将性相密传转换过去的。”
艾洛德听到这里皱起了眉,而威廉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吃惊,显然他早就清楚。
维克托对两人的反应没感到意外,他接着说道:“而第二个就是,维德杀人的理由不仅仅是报仇,还因为比尔博拿走了一件当初属于“圆环”的东西,那东西很重要,维德想抢回来。”
威廉抖了抖烟灰:“什么东西?”
“他说叫什么“原初的血液”。”
“嗯?”
“是的,你们没听错,本来他死前会向我解释什么是原初血液,可13号探员的飞刀正好从外边射了进来,然后我们的嫌疑人就闭嘴了……”维克托带着澹澹的微笑,目光从威廉身上转移到了艾洛德身上。
后者冷眼瞥向他,没有开口反驳。
威廉从鼻息中发出一声嗯,似乎他知道些什么。
“原初血液……”
“部长先生有什么头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