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坐着听他们聊,观察着所有人,足足一个多钟头。
等到其他人全离开,房间里只留下阿鲁西时,他才站起来走到阿鲁西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都看清楚了吗?”阿鲁西轻轻品味茶水,头也没抬的说。
神秘人的脸庞,在桌上三头烛台的灯光下得以浮现。
这是一位年轻男士,棕黑色的短发,额前垂下一缕飘扬的发丝。
他的脸刮得非常干净,光滑的肌肤被灯火映出了橙皮般的色彩。
微微眨了眨眼,他那澹绿色的眼睛流露出澹定的神色。
“很清楚,从你们刚才的交流中,我已经知道了所有人的名字,以及他们各自的样貌特征,不会认错任何一位。”
阿鲁西眼垂微闭,藐视一切般回答道:“这么说,可以书写他们的讣告了?”
“当然!”年轻帅气的男人轻轻点头,“我会让刚才那几位先生,死在他们应该死去的地方,死在他们应该死去的时刻。”
阿鲁西满意地嗯了一声。
“很好,请记住我们的宗旨。”
年轻人咧嘴笑了,像是热爱阳光的大好青年。
“是的……万物皆有裂隙。”
“万物皆有裂隙……”阿鲁西附和道。
……
有什么暗流在雷克顿这座年轻的城市底下秘密流淌着。
维克托在劝解过戴高乐后,还得查清楚那晚到底是谁袭击了自己跟威尔,一直都没有头绪。
歼察局在保护了威尔几日后,最终因为后者的坚持,还是放他回了家。
这让维克托略感不满。
当然,他不是对歼察局不满,而是威尔。
关于为什么会摆脱歼察局的保护,威尔向维克托解释的是,他要去酿酒坊指导生产,如果长期不盯着,恐怕会生乱子。
对此他还特别强调,会在白天出门,晚上回来,这样就安全很多。
既然这小子执意如此,维克托也不勉强,他爱干嘛就干嘛去,反正将来卖的好自己也能分一大块肉。
万一真的又被人刺杀,那也是威尔自己倒霉,维克托是他的老板,不是他爹,没义务时刻保护着他。
于是威尔就独自出了门,叫了一辆雇佣马车。
但,他并没有去酿酒坊,而是去见了那位东西铁路公司的尤鲁格斯。
对方约他在铁路公司办事处见面,两人把屋子关起来聊,很快威尔就从对方口中得知了重要情报。
“洛克菲勒远洋贸易,与其说是一家公司,不如说是资本联盟,没有人可以在这家公司中做到一家独大。”
尤鲁格斯的坐姿比他在宴会上随便多了,他翘着二郎腿,单手指向面前的那张城市码头分布平面图。
“我们熟称的码头区,其实是小船的渔港,过去是被白手党控制着,或许会有走私与违禁品买卖,利润虽然不错,但是量小风险高,我从未将那群恶徒的小打小闹看在眼里。”
“而真正的货轮港口,在这里,紫罗兰港,也是洛克菲勒公司建造的货运码头,旁边就是客运码头,再旁边才是渔港。”
“洛克菲勒的船只分属于不同人的名下,那家企业相当于一种资格与品牌,将能够远洋贸易的大小公司给组合了起来,你明白吗?”
威尔似懂非懂,尤鲁格斯接着说道:“你的船运了什么货,在停靠港口前,就只有船上的人知道,洛克菲勒只会在卸货时进行统计,排查违法违禁以及超量缺失的货品……你得知道一个事实,有些时候,船上是装不满的,它们被限制了运输量。”
威尔坐在办公桌对面,用手捏拳()
抵着嘴思考,随后提问道:“您曾说给我一个机会,那到底是什么?”
尤鲁格斯神秘一笑:“我认识一位洛克菲勒公司内部的人,可以领着你去见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