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爸呢?”一进屋,我迫不及待脱鞋上炕,左等右等没看到我爸身影。
“村口被封住了,你爸进不来,我让他回去了。”
我爷皱紧眉头点起一根烟,这时陆续进来几个村民,我奶赶紧招呼几个人坐着。
“老陈叔,老赵家这事儿你怎么看?”
说话的是东街开小卖店的王洪杰,他跟村长是兄弟,村子里人不多,我爷年轻时热心肠,谁家有事都帮忙,久而久之村里人有事儿就来问我爷,拿不定主意的都把我爷当主心骨。
“呸!要我说就是报应!”
还没等我爷开口,前院刘寡妇吐了口唾沫用脚抿了一下,恶狠狠的说。
“桂芳!当着孩子面别乱说!”我爷低声呵斥刘寡妇一句,又开始低头抽烟,八岁的我敏锐的感受到屋里的气氛不对,索性背过身去躺下装睡。
“你们说,这老赵家一回来,村口就被封住了,这要说里面没猫腻谁信呢?”
刘寡妇像是在问大家,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竖着耳朵不禁好奇她说的猫腻儿是啥。
“行了,回去都告诉自己家孩子,没事儿别瞎跑,今儿天色不早了,都回吧,有啥事儿明儿再说!”
我爷把大家都劝回来了家,老赵家凄惨的哭声断断续续还能听到,我见人都走了,一骨碌翻身就做起来。
“爷,昨天晚上我真看到大马猴了,我当时吓的不敢出声,我才把鞋脱门口光脚回来的!”
“咣当!”刚打水进来的奶奶打翻了手中的水盆。
“我说你这孩子昨晚上回来怎么不对劲呢!老头子,这可怎么办?”
“别怕,以后七斤上厕所就在外屋,咱俩寸步不离守着他!等外面把路挖开就送七斤回城!”
我爷爷奶奶就我一个大孙子,村子里出了这事儿,他们是拼了老命也要护住我。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从此刻起,村子就注定不再太平。
接下来的两天,村子里看似平静,大人们一如往常上山干活,只是道边不再有小孩子的欢笑声。
赵家叔叔那日拿着菜刀进后山,晚上才失魂落魄的回来,赵奶奶差点哭瞎了眼,婶子也受了刺激,成天抱着剩下的女儿念念叨叨不敢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