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娜听着女人越来越耸人听闻的话语,心中的害怕与担心就像风雨来临之前的阴云密布,越来越浓烈。她心中庆幸着自己的父亲不像是那些在圣城被人评头论足的不良贵族一样飞扬跋扈,但心中还是免不了担心。
与若娜所想的很接近,这里的老人们并不像年轻人那样易于煽动,他们的人生中也没有什么被贵族压迫的经历,或许是长久的苦难与忍耐让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万物本该有的规律,或许他们已经没有再奋起的斗志。他们没有被女人的话蛊惑。
女人看得出来,这些行将就木的腐朽们并没有接受自己的说辞。她皱着鼻子,表情越来越难看。正在此时,她的手下,叛逆者们打开了礼拜堂的大门,像刚刚结束劫掠的()
土匪一般走近了女人。
“老大,很顺利,但是东西不多。”为首的人与女人用拉提夏语交流,他们的声音很小,但不知道为什么,若娜听得格外清晰,“城主就在城堡里,一刀毙命。他的老婆太多了,抓了好一阵,小孩我们也没有放过,一锅端。可惜,他的财宝不多,勉强够个路费。”
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全都?
若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全身止不住的战栗,嘴巴轻轻张开,仿佛有地狱的呐喊与哭嚎在她的嗓子眼里,被压抑着,不能释放。她紧紧抱住自己仅剩下的亲人,生怕她也听到什么,捂着她的耳朵和眼睛。然后若娜鼓起勇气,轻轻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女人和她的部下。
那些土匪们,都和女人一样穿着皮质衣服,带着盔甲。他们的腰间别着一个特制的布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掠夺来的财宝。很多人的手里、身上还带着没有彻底干掉的血迹,他们真的,真的到达克家族的城堡里大肆屠杀了。
若娜忍着眼泪,忍着不要哭喊出声音。她绝望地在这些人身上寻找着更多证据,又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女人听着部下报告了城堡里的情况,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这里的老家伙们不值得我们劝诱,杀都不值得多杀几个。在这里的停机坪留个炸弹,破坏城里所有的宇宙通讯设备,不要让他们有机会求援。我倒是想看看,这次那些王国贵族们会怎么说。”
安排好了一切,部下们马上为女人让出一条道路。这个疯子,带着自己的疯子同伙们,离开了礼拜堂。
在他们身后,有一个死死盯着他们的少女,在礼拜堂的地面上像狗一样匍匐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他们的面孔,要把他们的脸一个一个凿在自己的记忆最深处。在她怀里,有她仅剩下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