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彻底傻眼。
梁帝接着说道,“朕已将国瑞托付于帝师,而楚帝也明言,肃国将由国瑞与其女共同治理,梁、楚双方不得插手,待后世之君,若要内附皇朝,我等也不加干涉。”
这话一出口,群臣心下一惊。
这是一场豪赌啊。
明面上是大梁的皇子跟大楚的皇女共同治理藩地,实际上则是一场大梁跟大楚的博弈。
以后的肃国,是姓楚还是姓梁?或者是独立而出,最关键的点在大梁的二世国王之上。
而二世国王呢,亲梁还是亲楚,这不就得看肃国的大王跟王后了吗。
原本想要让自家皇子至藩的两批人心中后怕不()
已,他们的感觉没有错,这个王位与帝位无缘。
差一点就把自家皇子挖坑给埋了,还好皇帝心中已有乾坤。
不过这么一想,很多事情都讲得通了,为什么梁帝没有为五皇子安排任何的世家力量,为什么他要将现有的法度进行更变,为什么他能肯定大楚会帮着他对付大赵。
根源都在这里。
可这么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五皇子的愚钝即便他们身在朝堂也有所耳闻,让这么一个人去治理藩地,不是将北河七郡拱手送给大楚吗?
这一点他们能看得出来,梁帝也能看得出来,但梁帝这种将未来托付在帝师手上的行为真的让他们十分没底。
“不知陛下想改何法?”刘常开口询问道。
“开民智,立社学。”
“臣愚钝,敢问陛下,何为社学?”
“社即母也,陛下的意思可是为天下百姓立学而授?”梁栋开口对梁帝询问道。
“诸位卿家可知朕来朝议前在做什么吗?”梁帝没有接梁栋的话,转而对文武众臣询问道。
见众人不语,梁帝接着说道,“朕让九府将近一年来的卷宗都搬到宫中,从昨夜一直翻阅到现在,其中所述真是惨不忍睹,朕就不明白了,尔等身居高位,为何不能将自己治下的子民视作子女,反而统统将其视为谋夺私利的对象。上至亲王,下至伯爵,每一人手里都因或多或少的缘由沾染了百姓的鲜血,你们是真当朕不会去看九府的卷宗吗?”
“臣知罪。”
众人连忙告罪,心中却不以为意,你清高,每次吃大头的还不是你皇家。
梁帝只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郁闷的想要吐血。
不得不说,大梁的官员还是很识时务的,但这份识时务却让梁帝很头疼。
变法在即,他需要个人来为新法树威。
最好是那种刚正不阿,跟他死磕到底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