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清风将人拦了下来。
萍儿在他怀里挣扎一番,晕了过去。
洛璎走过去,将人从他手中接了过来。
“你的手……”清风想提醒她,她手上还有伤。
可洛璎却没有理会,将萍儿带回了房。
她为萍儿诊脉,发现她的脉象格外混乱。
这是人在受到极度惊吓之后会出现的情况。
若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让脉象恢复过来,萍儿极有可能会精神失常。
洛璎顾不得身上的伤,着手为萍儿施()
针。
看着萍儿身上的伤痕,她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
她手上的血滴在了萍儿身上,脸上,她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
忽然,她的手被人抓住。
洛璎恼怒地抬头,发现来人是夜景湛的时候,她面上的怒意更深了几分,“人已经放走了,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知道你担心萍儿,但你也得先处理好你身上的伤。不然一会儿晕过去了,还怎么为她医治?”夜景湛看着她已经失去血色的双唇,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洛璎也知道,她现在绝对不能晕过去,所以她简单地处理了手上的伤,就回到了萍儿身边。
她眼前蓦地发黑,差点摔在地上。
夜景湛一把抱住她,“你非得这样跟我置气?”
“奴婢并非在与王爷置气。萍儿受了惊吓,若是不稳定住她的脉象,她会……她会精神失常的。奴婢不想看到她那样。”洛璎将他推开,在自己身上扎了两针以保持清醒,旋即再次为萍儿医治。
直到傍晚时分,萍儿的脉象才终于稳住。
洛璎倒在床边,吐出了一口血。
珈兰与追云奔波了一日,方才处理好了一处水患,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景。
在从清风嘴里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珈兰怒不可遏,立刻让追云去为洛璎准备一碗参汤。
她则走过去将人扶起来,放到了榻上。
洛璎喝过参汤之后,脸色恢复了些。
珈兰依旧在气头上,“皇兄实在是太过分了!那算是什么灾民?分明就是刁民!他居然还将人放走了!他究竟在想什么?”
洛璎却是已经生不起气来了,“对于王爷来说,治理水患是他赢得民心的难得机会,他自然不想出半点差错。”
“你居然还为他说话?”珈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奴婢并不是为王爷说话,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洛璎咳嗽两声,嘴角又有了血迹。
珈兰扶着她躺下,“你快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等皇兄回来,我再来好好跟他算这笔账。”
一直等到夜深,夜景湛才从外头回来。
他接连处理了好几处水患,累得不行。
洛芷蕴抱着昭儿正陪着他吃饭,珈兰就闯了进来。
“皇兄不觉得自己今日做得太过分了吗?你放任那些刁民进来就算了,落儿跟萍儿被欺负成那样,你竟然半点没有察觉。这也就罢了,你还让落儿医治那罪魁祸首,将人放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做事,自然有自己的考虑,用不着你多嘴。再说,萍儿不是没事了吗?”夜景湛放下筷子,神情不悦。
这消息,洛芷蕴方才已经告诉他了。
珈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皇兄,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