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下,恳求道:“所以,也请王爷不要忘了当初与我的约()
定……”
“约定?”夜景湛居高临下地睇着她,唇角微勾,“你是说当初你跪在本王面前,承诺医治蕴儿并甘愿替本王暖床,以换取本王替你寻到你那孽种?”
“琳琅不是孽种!”洛璎猛地抬起头,那双令人见之忘俗的美眸中怒火涌动。
这还是她在他面前,头一次泄露出平静克制以外的情绪。
却是为了一个孽种!
夜景湛笑了一声,却是极冷,“一个通女干生下的东西,不是孽种是什么?”
洛璎面上血色刷地全无。
夜景湛弯下身,捏住她的下颚,修长的指骨略一用力,便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不过,你放心,本王承诺过的事不会食言,等本王玩腻了,自会送你与你那孽种团聚!”
说罢,他厌恶地收回手,用帕子擦拭干净,“滚出去!”
洛璎唇瓣翕动,却终是什么也未说,敛眸起身,退了出去。
身后,忽又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你那孽种,可是在与本王尚有婚约时所怀?与你通女干的女干夫是谁?”
洛璎指尖掐进掌心,微微侧首,扯开唇,“究竟是哪个,我也记不清了,”她轻笑一声,“终归不是王爷您!”
“***!”夜景湛眼中瞬间杀气涌动,一挥袖,一道劲风瞬间袭向洛璎,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出车厢。
若非她反应快,及时拽住缰绳,势必会跌下马车摔去半条命。
饶是如此,小腿也狠狠磕到了车沿上,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驾车的侍卫睨她眼,眼里闪过抹不屑。
“落儿姑娘可当心些,要是掉下去伤到脸,惹得王爷嫌恶可就不好了。”
洛璎忍痛在车辕上坐好,对侍卫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
如今的她,在旁人眼里,就是个不安分爬了主子床的药奴,自是惹人鄙夷。
她疲惫地靠在车厢门上,摩挲着腕间女儿戴过的平安扣怔怔出神。
半年前,夜景湛凭累累军功和如山铁证洗刷冤屈,重归皇都,得封晋王,当年栽赃陷害他的人很快相继落马,或贬官丢爵,或抄斩流放,无不下场凄惨。
之后,夜晟突然撕毁与她的协定,欲以她当年被绑匪掳去与人通女干生下孽种为由,废黜她太子妃之位。
她知道,这是夜景湛对她的报复。
他以为,当年她悔婚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于是便要让她以最声名狼藉的方式失去一切。
却不知,她从未在乎过这些,只是为了女儿,她不能背负污名被废。
然而,她的琳琅却不见了。紧接着,她被废,被赶出东宫,被家族除名……
一夕之间,她丢了骨肉,失了尊位,断了亲族,唯剩一身污漕骂名。
不过,这些她都已不在乎,她只想找回女儿,可她翻遍京城也没有找到。
绝望之下,她求到了夜景湛面前。
再后来,她投湖假死,抛却世家贵女的尊严,舍下一身傲骨,成了晋王府中低贱的药奴,成了替夜景湛暖床的工具,供他亵玩羞辱。
只因他承诺,会替她找回女儿。
一阵清风拂来,悄无声息地带走了她幽幽的一声呢喃,“夜景湛,千万不要骗我,如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