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这个世界,总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例如有许多规矩要遵守,进锦衣卫的衙门是要通报的。当然了只要是对生还有渴望的人,是不会到锦衣卫做客的,作为大明帝国最不受欢迎衙门,锦衣卫前可谓是门可罗雀,有时候几天连只耗子都没有。
来到锦衣卫门前,李进诚也没有大马金刀的踹门而入,而是乖乖的在门前等候,等待着门前的校尉进入通报。
毕竟是当朝尚书家的公子,自家指挥使也是要给面子的,于是在李进诚掏出了几十两碎银之后,校尉屁颠屁颠的进去通报。
因为是大明帝国都城,因此应天府千户所还是满编的,毕竟任务比较多,监视官员,缉拿不法,圣上出行仪仗,宫中禁军守卫,人太少也是不够用的。
很快校尉就满脸喜悦的从里面跑出来,“李公子,李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又是几两碎银到了校尉手中,校尉欢心不已,这几十两银子够自家几个月的开销了,虽然是应天府锦衣卫,属于圣上近臣,但是工资待遇也都是一样,也是经常拖欠,因此大家的生活也都不富裕,像这样的黑色收入在一些校尉家中,在支撑家庭开支上一直占有九成的比重。
不愧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就是有钱,怪不得只有当大官才能挣大钱,校尉羡慕不已“谢谢李公子的打赏”。老铁六六六,谢谢老铁的打赏,像李进诚这样的网友绝对属于不锈钢铁粉。
有钱人对金钱没有任何的印象,无非是一堆不能吃喝的数字而已,摆了摆手“不客气,都是小钱,都是小钱。”
经济实力决定你的腰杆挺直程度,双手背于身后,迈着嚣张的八字步,李进诚进了锦衣卫的大门。
“哈哈哈哈,李公子,好久不见,你又来了”,一位爽朗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接待李进诚的是一位百户,他的名字很男性化,与镇国公一个姓氏,只是名字不大好,列线,钱列线估计不看到文字,大家肯定会想到男性身体上的某一处腺体。
为什么是又,因为这不是李进诚第一次来锦衣卫衙门了,作为纨绔,嚣张那是必备技能,有的时候总是不长眼踢到硬茬,自己打不过,比银子也比不过人家,自然就只能是找救兵,受了欺负就找爹妈,李进诚三岁之前就不会做了,找爷爷也是一样,李进诚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花银子可以办到的事情,又何必找家长。于是锦衣卫成为李进诚可以花银子借力的外部力量。而锦衣卫也很需要这一部分收入,于是两帮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女干,正因为李进诚经常到锦衣卫衙门求助,而且出手也大方,锦衣卫的士卒们亲切的称呼李进诚为送财童子,比见到财神爷还高兴。
钱百户激动的捂住李进诚的双手,然后一个大大的拥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公子咱们这可是有几年没见了,平日也不见李公子前来,难道是我这里的酒不香,女子活不好嘛”!
“额,这里还有姑娘”,李进诚第一次听说,有些好奇。
“啊,哈哈,我是打个比方,比方懂吗,读书人称为比喻,”钱百户急忙解释,办公时间带着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大罪,但是被上头知道了那也是要扣工资的,这年头养家的男人不容易,工资就是命啊。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钱大哥文采斐然,小弟佩服”。使劲的挣开钱百户的拥抱,李进诚后退了几步,忍住了捂住口鼻的冲动,努力的吸了口气,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揖。
“哈哈,书里有银子,书里有大房子,书里有美女,书,自然还是会读一些的”,书里有银子大房子美女的应该都不是正经刊物,估计钱百户的阅读量只存在于《金瓶梅》,而且旁边还要站着一位先生,太多字不认识了。
“李公子快点坐,”虽然是当朝吏部尚书家的公子,锦衣卫对此也不()
感冒,毕竟是皇家鹰犬,自己的最终领导是当今圣上,两个衙门属于不同职业范围,而且锦衣卫的名声早已经是烂大街了,满身的脓包烂疮,早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怕御史参核。但送财童子例外,这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家里的孩子还指望着各位财主的银子置办过年的新衣呢。“来人,上茶,上好茶”。
“钱大哥,客气,不用上茶,这个不用,锦衣卫的各位同僚们也都不富裕,能省则省”,李进诚拒绝道,
当然了反派是不能有善心的,几年前第一次来锦衣卫寻找外援,不知所以然的李进诚喝下了锦衣卫送来的茶水,结果回家吐了三天,家里人还以为自己怀孕了呢,找大夫一看,才知道自己是吃了过期的劣质食物。吏部尚书家的东西都高档的,也能保证新鲜,自然李进诚的病因就是那杯茶,于是李进诚再去锦衣卫办事再也不喝茶,也就没有出现孕吐的症状。
“知我者李公子也,说实在的,我锦衣卫衙门穷的早已经揭不开锅了,这茶叶还是前几年到隔壁京兆府去借的,这几天那帮没良心的天天前来要账,都是为大明帝国奉献青春的肱股之臣,有必要这样吗,有必要这样嘛”。想起那帮没良心的债主,钱百户很生气,被债主堵门真的不好受。
“没必要,肯定没必要”小心的看了看钱百户,李进诚压低声音问道“冒昧的问一句,钱大哥你们问京兆府借了多少茶叶”,
“也不多,才一万来斤”。
扑通,李进诚差一点跪下“一万多斤,你们把茶叶当饭吃了”。
钱百户有些害羞“那不是前几年茶叶行情比较好嘛,很多兄弟拿着茶叶换米换面了,”
估计是觉得挺丢人的,钱百户结束了这个话题,问道“李公子到我衙门所谓何事。”
“自然是有事情请钱大哥帮忙”,于是李进忠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然了也是经历过一番艺术加工,把自己演绎成了活脱脱被迫服务还没有得到赏钱的可怜小姐,肉白卖了。
是非善恶一直是一件比较模糊的事情,就像正义与公道,它们有时候会迟到,有时候也会缺席。钱列线自认为自己没有声张正义的能力,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家人能吃饱,过上不愁吃穿的日子。
一拍桌子,钱百户站了起来“岂有此理,小小刁民竟然欺负到李公子头上,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出头”。
武人嘛,整日打熬筋骨,力气是很大的,结果桌子遭殃了,咔嚓断为无数节,无辜的退出历史的舞台。
钱百户的嘴角直抽抽,“这桌子也是隔壁衙门淘汰下来的,看来明天就要趴在地上办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