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星用法术复刻了一份竹简,回到房间中细心钻研起来。
他确实从来没想过要走符术师这条路。
画符的根基就是灵力,他的三品修为很可能受臻元灵根的影响逐渐衰退,即便不衰退,三品的修为也只够画个二品符,在实战中几乎没有杀伤力。
但换个角度思考,赵一粟给他安排的路子并没有错。
他现在有了万符梭,可以催动高于自己品级的符纸,若是能自己再懂一些符术的基本原理,那以后便是上街买高品符纸,也不会被人欺骗,更能从符纹上辨认出一些效果特别的符纸。
于是他从零开始,孜孜不倦地学了起来。
眠仙楼内另外一个房间的那个谁,跟他的想法大不相同。
他只追求百变符纸对自己画技的展现,有了百变,他精妙绝伦的画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他只想学会画百变这一种符纸而已。
但百变是三品符,再怎样也得从一品学起。
赵一粟之前已经给他传授过符术入门的基础,可其中确实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而且赵一粟的画符理论有点奇怪,跟现行的符术基础有些区别,他尝试问过其他人,都无法为他解惑。
现在配合上这本《符术答疑》,很多想不明白的道理便立刻想明白了。
眠仙楼内相隔一层的两个房间都在点灯熬油,两个修士因为不同的出发点踏上了同样追求符术的道路,不知会在日后结出怎样的果实。
日头渐渐升起,烟云洲又一个明媚的早晨来临了。
春夏一大早便有些紧张,想到王破虏今日要打总决赛,总觉得惴惴不安的。
开门,便收到了门口的传音符,看了内容后立刻去了赵一粟那边。
“师姐,你关禁闭出来了?!”
赵一粟:“进来坐,我有东西给你。”
她颇为不好意思地从储物袋里拿出两样东西,说:“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错过你的生辰的,这两样东西一个算你的生辰礼,一个算我的赔罪礼。”
春夏连忙推辞:“不不不,真的没关系……”其实自己也有点心虚。
生辰是真生辰,但宴会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本就是她硬找出来的一个由头,只为了让当时吵架的江云尘和赵一粟和好而已,现在看起来这两人吵架归吵架,似乎并不会关系破裂,自己是画蛇添足了。
那天江云尘当街扯掉了红绸,也让春夏对自己的行为深切反思过——到底她是为了两个人好,还是顶着为两个人好的名义,满足自己甜蜜的幻想呢?
答案大约是后者。
正因想明白了这点,春夏现在看到赵一粟只剩下愧疚和心虚:“那天若不是我拿出了那么多的红绸子把眠仙楼装扮起来,为大婚推波助澜,也不会搞成那样子,该道歉的是我。”
赵一粟:“哼,明明是掌门赶鸭子上架,话都不听我说完就自作主张……你可别推辞了,这两个东西都是炼丹的好东西,放我这我不会用,也是暴殄天物,你真的不想打开看看?”
春夏一听到跟炼丹有关,到底没忍住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