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音之后,场面一阵陷入诡异的寂静。
一秒后议论声才轰然炸开:
——“刚才发生了什么?局势转变太快我没看明白。”
——“这还不简单,就是江云尘最后改动了死阵的棋子布法,最终加强了死阵的攻击性,两人在阵中纠缠了片刻,江云尘虽然差点滚落擂台,但赵一粟在阵中再滞留下去会必死无疑,这场车轮战判江云尘胜完全没问题。”
——“啧啧啧,太凶残了。没想到同门派也能打出生死战这么激烈的局面。以后谁再说江云尘和赵一粟是一对儿,我第一个不信,那江云尘辣手摧花的劲儿,我看着都疼!”
……
承德真人将赵一粟放在擂台边。
此时的赵一粟受伤很重,天火难灭,她只能靠自己炼化,但体内没有足够的灵力,所以即便已经掉下擂台,仍持续被火焰灼伤着。
江云尘面色凝重地上前,嘴巴紧紧抿着,手里丝丝缕缕飘过去些灵力,想要帮赵一粟化解掉这一身的天火。
可赵一粟不让。
即便是被烧成了个面目全非的火人,赵一粟还是眨眼那双倔强的眼睛往后退了半步:“停,这些#¥%……@¥。”
说话间牵扯到脸上和舌尖的伤口,疼得快要飙泪,而且由于舌尖受伤,她说话不可避免地有点大舌头,让人一时没听明白。
——“她说啥?”
——“我也没听懂。”
人群的角落里,牵星很积极地帮赵一粟翻译:“她说——这些天火全是我的。”
众人:“……”怎么不抠门儿死这个女修!
江云尘面色难看,明明赢比赛的是他,受重伤的是赵一粟,但他那表情难看到好像被打残了的是他自己。
浑身上下蔓延出来的冷意,愣是让看客们不敢靠近。
赵一粟才不管他。
三足金乌的天火是她在昏迷中被动吸收的,她只有半颗内丹,吸收的比江云尘少。
有整颗内丹的人可以在体内轻松转化灵力,所以江云尘能把雷火变成天火,无缝丝滑切换,但是半颗内丹的赵一粟做起来就很困难,损耗度也比江云尘高得多。
面对天火中蕴含的力量,她这个穷人珍而重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疼是疼了点,但走出死阵之后,体内咆哮着的困兽就消失了,所以赵一粟反而觉得非常轻松,现在她只需要稍微花点时间把这一身的天火炼化,那就等于白捡了一笔财富。
可江云尘为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就在赵一粟又往后退了半步,想要躲开江云尘目光的时候,感觉脚边忽然多了个什么东西。
低头,毛茸茸的几个小动物正在她脚边打滚,贪婪地舔舐着她身上的天火。
在这几个小动物旁边,是一个浑身焦黑、斜靠在地上喘气儿都费劲的人。
赵一粟勉强从这人碧玉色的斗篷判断出他的身份:“……张shan?”他怎么还不去疗伤?这什么情况?
大晚上闹焦尸啊喂!
牵星:“她说——张三?”
众人按下他的脑袋:“这句听懂了不用翻译!”
张三已经喘气儿都费劲了,说话当然更费劲,只是指着她身上的天火,眼中透出渴求——看看,赵一粟至少能说出话,而有的人现在只能靠手语了。
赵一粟明白了,于是点点头。
张三眸子瞬间发亮,看赵一粟的表情那不是在看一个女修,而是在看一个女菩萨!
下一秒,赵一粟将亲手打破他的滤镜:“但su,shouhui。”
众人把刚才按下去的()
牵星的脑袋拎起来:“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