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不忿,而是诧异。
“这()
满桂黏枪的力道虽大,能有秦将军练少主时的手劲大?少主对这种路数不会栽跟头啊。”
家丁中,从童年起就一直跟着马祥麟的马彪,纳闷地嘀咕。
场中,马祥麟已起身,将长枪竖在雪地上,爽快地冲满桂抱拳,又转身对着人群,扬声道:“满总旗果然刀法了得,宣镇男儿好气概、好身手,马某服气!大伙儿,吃晚食去吧。”
他说得潇洒又真挚,宣府的将卒们,颇有些折服于这外来将军的风采和枪法。
因又见马祥麟虽是当之无愧的当世名将,却浑无凤凰落难、瞧不上山鸡的作派,那几个同样使枪的宣府汉子们,饭也顾不上去吃了,挤挤挨挨地聚拢来,求马将军指点。
马祥麟一面与他们比划说叨,一面用眼角余光探看不远处的满桂。
满桂接过手下小兵拿来的干粮,一声不吭地啃着,对同袍们的叫好与崇拜,只敷衍地扬扬手。
他甚至也没有去解刀上的麻绳,让刀清清爽爽地回到牛皮刀鞘中。
入夜,虽月色亮堂,朔风却肆虐得紧,如鬼哭狼嚎。
马祥麟帐外,马彪正在加固营帐一角,忽然看到自己的身边,多了个人影。
他倏地转身,见到满桂驻足静立。
马彪没好气道:“满总旗,你真牛,一把刀再是舞得锣鼓喧天,雪地里走路居然没声响。你有何事?”
“我想与马将军叙话。”
“这个时辰?”
“马彪,请满总旗进帐吧。”马祥麟的声音在帐中响起来。
满桂随着马彪钻过毡帘,见马祥麟已点上松脂灯,映着幽光的面上,虽无笑容,神情却和静温善。
“满兄弟坐下说。”马祥麟道。
满桂却在默然几息后,右手忽然去握刀把。
一旁的马彪反应极快,抢上两步,嗵地撞向满桂的臂膀,力道过猛,哪里收得住,与这虎背熊腰的武夫,一道跌在角落。
“你要作甚!”马彪扑倒的同时,一面死死按住满桂的手腕,一面喝骂道。
帐帘忽地掀开,左右邻帐中的马家家丁,听到动静,也如脱兔般冲了进来。
满桂叫道:“松开,我又不是***,还能害马将军不成?我的刀是断的。我来问马将军,为何故意让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