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国,你出来!”
第二天的大课开始没多久,眼皮发涩的郑建国就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便见讲台上的齐世玲正无语的瞅着自己,接着想起叫自己的声音应该是辅导员,转了下头才看到门口处杨凌烈满脸铁青的瞪着自己,便擦了下嘴角的口水起了身,顶着教室里神情各异的眸子到了讲台边,齐世玲开口道:“杨老师,你叫郑建国——”
“外边来了几位同志,想找郑建国了解下情况。”
杨凌烈语气僵硬的看了眼齐世玲,瞅着到了面前的郑建国下巴一抬:“走,去革委会办公室——”
郑建国当然知道革委会办公室在什么地方,行政楼的一楼东头就是,当即打了个哈欠后擦了擦眼角的泪出了教室,没走几步身旁的杨凌烈语气有些惶恐:“郑建国,你说你有事儿咱们私下说不行?”
“杨老师,这个事儿你还是不掺和的好。”
郑建国看了看旁边的杨凌烈,记忆中他没上过大学,也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辅导员这个岗位,所以这会儿也就无法来判断这位称职与否,可从他没在生活上学习上找过自己的麻烦来评价,说人家不好是亏心话,一般的一般也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不好也不坏的普通人:“有些人以为自己就能代表c了,组织上都认为叶主任没了问题,倒是某些不务正业的玩意感觉他老人家还是有问题的,甚至是有问题到连研究生都不能带!你了解这个事儿吗?”
“这——”
杨凌烈已经蒙了,他一个小小的辅导员,哪能去窥探到这种隐秘的事儿,可想起来的那一溜的确良大皮鞋,心中的惶恐是怎么都压不住的,当即一双闪烁的眸子盯在了他的脸上:“你,你知道你这样做——”
“没想到辅导员你会关心我,这个事儿我想过了,大不了回去种地。”
郑建国也知道自己忙活了一夜能带来什么风暴,扫了眼愣住的杨凌烈,语气轻松道:“我还年轻,怕什么呢,能一巴掌打醒某些人,然后坐看他家楼塌了,看看人家的威风多大,敢否决上面的结论依旧说叶主任有问题呢!有问题会给他摘帽吗?”
一句话将杨凌烈砸的浑身透心凉,等到他回过神之际郑建国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前,便见他和门口两个干部说了几句话,拿出了学生证后进了会议室里。
“这就是郑建国同学了,咱们省去年的高考状元。”
魏建然神情复杂的看着郑建国进来,转身冲着会议桌旁七八个穿着的确良人说过后转过头望着他,一双杏眼中闪着隐含警告之意:“郑建国,这几位是省革委会办公室、省教育厅、省卫生厅办公室的同志们,想了解下关于你贴揭帖的目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揭露某些妄想以个人意志取代上面结论,并在单位里面大搞一言堂和个人主义的现象。”
郑建国嘴巴一张,轻飘飘的说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面色大变的话,只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桌子前的某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啪的拍了下桌子,声音竭嘶底里的开口道:“郑建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昨天下午十七点四十三分,您和叶主任的谈话我听到了。”
郑建国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望着面色发白的铁书记说过后,目光一转落在桌子旁的叶敏德脸上,开口道:“您都说主任的帽子摘掉了,还只准他老老实实的教学不能乱说乱放,还说他带研究生就是误人子弟,不知道您凭什么资格这么说呢?就因为这个齐省医学院里面您说的算吗?另外实不相瞒,我已经写了几封信向首都最高领导反应这个情况。”
“郑建国你——”
魏建然的脸刷的白了,下意识的开口说过才醒悟到自己的身份,回过头看去就见桌子旁的七八人面色都是一()
变,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转头和旁人说了两句话,后者开口道:“郑建国同学,你还有其他的目的吗?”
“内容和我贴在外边的一样,目的就是揭露某些人搞个人主义。”
郑建国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可他也知道捂盖子是所有人都喜欢做的事儿,和知不知道后果没什么关系,转眼看了眼会议桌旁神色不明的叶敏德开口道:“没有其他的目的。”
“好,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会如实向上面反映的,谢谢郑建国同学的配合。”
中年男人面上露出了温和的笑站起身,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收拾东西,郑建国点了点头后退一步让开门口,继续道:“我就是年轻气盛罢了,初生牛犊。”
“郑建国同学,听说你这次也参加了研究生考试?”
其中一个身形稍矮的中年人问了,郑建国打量了眼正寻思这货是干啥的,旁边先前开口的中年男人接了话头道:“这是咱们卫生部医教司的周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