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岚的精力无法集中,出现了睡眠障碍,入睡比较困难并且容易惊醒。
之后祝景岚开始吃不下东西,每天在林雪棣的房间里坐着,懒懒的不愿意动。
经过治疗之后也没有好转,林青松某天半夜回去拿东西,就听见厨房有人声。
祝景岚神思恍惚,一遍一遍地做林雪棣爱吃的菜,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医生对林青松叮嘱:“目前的药物能做到的干预有限,只能尽力做最多的尝试治疗。夫人身边一定不能离人,她如果继续恶化下去,就会出现更严重的幻视幻听等症状。她会经常想不起自己要做什么,理解不了其他人说的话。小公子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只能寄希望于她自己接受现实,尽量不要让她待在容易触景生情的地方。”
因此,林青松曾经尝试将她带出林雪棣的房间,然而祝景岚的反应太大了,她把自己锁在林雪棣的房间里,站在窗台上往下往。
自此之后,林宅的所有房间都不会上锁,家里请的阿姨也会盯着她,以免出什么卵子。
祝景岚偶尔会看着林雪棣的照片默默流泪,有时候看着林青松也会伤痛欲绝。
“你和雪棣太像了吧。”林凯风只说了这句话。
渐渐地,林青松非必要不再回林宅。
苏晔收到林青松的消息,又看了一眼听着唐婉聊天的任自闲,她的脸色十分苍白,每当接触到唐婉的视线总是下意识回避,偶尔还会出现思维停顿的表象。
苏晔叹息一口气:【我不是做这个的,但也了解了一些,很多精神病人不太能接受自己的病情,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刺激到她。】
苏晔家里是医疗器材领域,但他自己并非学医的,能给出的建议有限。
林青松收到消息,悬着的心终于被甩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不知道任自闲到底怎么着照顾自己,会把自己照顾成这样。
林青松其实也怀疑过是不是因为他把任自闲当成简昉舒的替身,刺激到她了。
但简昉舒回来不过一个月,而只有长期的精神崩溃才可能形成抑郁症状,林青松私心排除了这种想法。
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青松给任自闲添了一勺海鲜粥,低声哄:“你慢慢喝,想吃什么和我说。”
任自闲歪头,反应过来之后点了点头:“好。”
简单吃过一些东西之后,拍卖会的序幕才终于拉开。
穿着修身礼服的女拍卖师徐徐走上台发表开场致辞,以及介绍拍卖物品和规则。
在座的自然没有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的,所以流程能省则省。
此次的拍品除了唐家和文修厂准备的之外,其余均为各方个人或者公司进行捐赠,拍卖所得除了扣除相应税收之外,几乎全会被以透明渠道捐赠。
女拍卖师是唐家私人请的,业务能力一流,不过几分钟就将众人的目光全聚集到她的身上并且炒热现场气氛。
“那么万众瞩目的第一件拍品由我们的唐婉女士个人所捐赠,民国八宝香灰琉璃连珠手串一件,琉璃连珠串整体黄润,晶莹剔透,香气淡雅,材质上乘。由宁愿佛寺主持开光,在佩戴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其中深厚的文化底蕴。”女拍卖师优雅请手,“标价四十万,请竞拍。”
“四十二万。”有人亮价。
女主持:“四十二万。”
“四十三万。”
报价持续增长,任自闲看了一眼那转动的手串,百余年的琉璃香灰手串确实在文玩古董圈子里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是古董市场最多能给到六十万的高价。
然而更重要的是这是唐婉捐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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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唐家路子的自然不会放过一切示好的机会。
【你不打算争一争?】林青松发消息问苏晔。
苏晔莫名其妙,回道:【***嘛争?这手串还是我给她买的呢。也没见她多喜欢,捐了正好。】
而此时一声报价惊了众人:“一百万。”
掷地有声的报价引得举众哗然,一百万买个破香灰琉璃,是谁这么冤大头?
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年轻男人站了起来,意有所指地朝着唐婉看了一眼。
“他是宋家的小公子,叫宋秉。”林青松低声和任自闲解释道,“比唐婉小了六岁,高中时候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他家有家业继承自然不需要他有多高的学历,然而就是之后见了唐婉一面,从此就跟在唐婉身后,还发奋考去了唐婉的大学,追了唐婉好几年了。”
任自闲不明白:“你和我说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