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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自闲醒来的时候嗓子干疼,白炽的灯光照在她的头顶,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周遭很安静,她的浑身没有一处不酸疼,头疼欲裂,就像是有人突然抽干她的力气。
任自闲睁着眼,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去看奶奶,后来林青松来了,又走了。
这里是病房,她在路上晕倒了,有人把她送进医院。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任自闲偏头去看,是许轩铭正坐在她的病床边。
许教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任自闲有些想不通。
许轩铭轻轻扶起她的头给她喂了一杯水,随后摸了摸她的额头。
任自闲张了张口想要说话,然而许轩铭挥挥手示意她停下:“你发烧太严重了,应该现在还说不了话,我去叫医生。”
医生来得很快,检查之后说:“烧还没有退,但好歹脱离危险期了,接下来好好吃药休息。”
许轩铭听着医嘱,时不时问一两句,任自闲听着他们的对话,从只言片语之中知道,她晕倒在路边,是路人帮她叫了救护车。
高烧不退加上长时间低血糖差点就要进抢救室了。
医院拿着她的手机打电话给她的最近联系人,找林青松他没有接,这才打到许轩铭的手机上。
等送走医生之后许轩铭才对任自闲说:“医生说你这几天要清淡饮食,身体的亏空需要养一段时间。下次不准再淋雨了,也要把外套穿好。”
许轩铭看到任自闲的时候都吓坏了,她脸色白的像是纸一样,昏迷不醒一直在说着什么船板,什么风暴的胡话。
外套不翼而飞,浑身都湿透了,还是护士给她换的衣服。
医生把他当做了任自闲的男朋友,数落他不知道照顾人。
许轩铭也没有辩解,连连点头说以后不会了。
当然这些他不会告诉任自闲。
任自闲点头,许轩铭之前帮她搬家,所以打最近联系人就能找到他。
“你高烧39度,一直在说胡话,我都怕你傻了,还好身上没有外伤。”许轩铭坐在床头,“你想吃什么?我刚刚看见楼下有卖小米粥的,医生说你应该是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吃一点()
流食应该会舒服一些。”
任自闲不觉得饿只觉得疼,她缓了缓,张口用气音说了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许轩铭站起来,“我去给你买粥。”
许轩铭离开之后,任自闲打起精神忍着疼伸手拿过一旁的手机。
手机进了雨水,有些卡顿,但还好能开机。
任自闲点开通话记录,正如许轩铭所说,确实是在她昏迷期间,医院开了她的手机打给最近联系人。
电话打到林青松手机上,他没有接,之后才打到许轩铭手机上的。
任自闲垂眼看林青松的电话号码,昨天不欢而散之后林青松就没有联系过她。
这样最好,任自闲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到此为止就最好。
任自闲点开社交软件,还没等她看清,一条对话就顶到了最前面。
林青松给她发了一张模糊到看不清的图,并说【你东西落下了】
过了十分钟之后,他又发了消息要小馄饨。
林青松就像是突然神志不清意义,语句颠三倒四,甚至有些是没有意义的符号。
任自闲抿了抿唇,点开图片企图识别里面到底是落下了什么东西,然而林青松发来的照片实在是太模糊,任自闲只能作罢。
她想了想,打字回复:【我不要了,你扔掉吧。】
低烧持续燃烧着她的理智,身体里长期缺少养分,任自闲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连胳膊都酸软发疼。
许轩铭买了红枣小米粥她也没能吃上两口,只能吞了药尝试入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入睡极其困难,睡眠很浅,稍微一些响动都能被惊醒,一晚上断断续续睡了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紧闭着眼和浑身的病症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