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胜月等着她说‘但是。
“如果这种机会在我还是微生物学生的时候应该不会错过,”任自闲轻笑道,“但现在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我想我没有办法一心二用。”
童胜月对她拒绝的理由有些诧异,他没想到任自闲竟然是因为其他事不能抓住眼前的机会。
童胜月:“你不再考虑一下吗?就算是你的老师莫文教授和余辛夷教授也不一定能在这种机遇面前果断拒绝。”
任自闲摇了摇头:“谢谢您的赏识栽培。”
童胜月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希望在我退休卸任之前能看到你活跃在文修专业的姿态。”
“您夜晚休息不好的话尽量少喝茶,特别是晚上。”任自闲跟着助理翩翩然离开,潇洒没有留恋。
“她是怎么知道您睡眠不好的?”助理送走任自闲之后回来接童胜月。
“细心的话总会观察得到的。”童胜月叹息一口气,“可惜她拒绝了。若非之前的病毒意外事件,我还不会这么着急。”
童胜月走出茶亭,吩咐道:“林青松那边说不定已经有怀疑了,把任自闲和林雪棣的事情捂住了,别让人查出什么马脚。”
“那任自闲那边……”助理问。
“她是聪明人,就算不知道是谁在帮她,也会小心谨慎的。”童胜月看了一眼稀疏的星空,“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超过我的权限了。”
……
助理派人将任自闲送回金海。
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回家,而是在金海别墅群的休息区漫无目的地闲逛。
任自闲的电脑里面有个隐藏文件夹,其中是关于林雪棣死亡的所有报道,包括周刊和小道消息。
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丰京大学某一学生‘余辛夷教授的爱徒‘林氏集团的二公子这种字眼上面。
四年前丰京大学的深秋,学校培植的银杏树全部变成金灿的颜色,蓝天白云,红亭金叶。
林雪棣坐在丰京的落叶长廊边:“我最讨厌别人这么称呼我。就好像我这个人一无是处仰仗着家里才走到现在的。所以我就来丰京了,人生在世总得留下点什么。”
任自闲坐在长廊的另外一侧没有说话,林雪棣无奈一笑,坐在她的身边:“自闲,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相信我总能找到办法的,如果你不愿意随我去言市,我就陪你留在丰京。等我从现场回来。”
金色杏叶落在两人之间,任自闲看着落叶上面的纹路:“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你知道我坚持的是什么,我不可能跟你去言市,你也不可能说服你的()
家人,雪棣,你根本不可能和她争执。”
当时他们两人因为归属的问题争吵了有一段时间了,任自闲希望能留在丰京照顾奶奶,而林雪棣却必须回言市。
两人在林雪棣动身前往开掘现场之前见了一面,结果也是不欢而散。
在林雪棣出事之前曾经非常欣喜地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说找到了可以名正言顺留在丰京的办法,要任自闲一定等他回去。
随后林雪棣和她的时间就像是无限被拉长,林雪棣离她越来越远,他被留在了原地。
粘稠的记忆像是重铅一样拖着她下坠,无论过去了多久,任自闲都在无穷的轮回之中沉溺。
林青松开车回来就见任自闲坐在喷泉之前发呆,她垂着眼看喷泉里的硬币,背影寂寥得像是下一刻就要融入黑暗之中。
“怎么在这里坐着?也不知道多穿一点?”林青松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触感冰凉,看样子已经坐了不短的时间了。
任自闲缓慢地将实现放在他的身上,认出是林青松之后,突然伸出双臂。
林青松诧异,他其实隐约觉得任自闲不太喜欢在外面和他有亲密动作,虽然疑惑但还是伸出手将她揽腰抱了起来:“撒娇精。”
任自闲圈住他,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往林青松怀里钻。
“又瘦了,”林青松抱着她走得很稳,“别人都在贴秋膘,怎么就你越补越瘦呢?”
任自闲埋进他的怀里:“你回来得太晚了。”
她的语气委屈得不行,听得林青松心都软了,可还是板着脸:“是谁要先走的?等我一起回来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