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闲脑海里还在翻滚着方案,所以根本听不见林青松在说些什么。
林青松也没有在意,一脚油门朝着言大的方向疾驰。
他已经让唐婉出面说明情况,但是也只能拖延到许轩铭的汇报没有做完的时候,毕竟只要有了官方的人,就不只是一个学校范围内的开题报告了。
林青松虽然接管了祝家,也要做出成绩之后才能真正让下面的人认他这个掌权人。
所以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任自闲,这个项目都至关重要。
大讲堂会场,许轩铭的演示已经到了中段,就连童胜月也都没有异议。
“由于综上所述的困难,我们大胆抛弃传统技术手段,利用seyor公司和简氏意汇文修的最新粘粘设备,将文物以漆画和棺木分部分进行修复!”
许轩铭的话音刚落,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要将漆画从棺木上面剥离。
一时之间引起了非议,要知道文物修复的一个不成文规定就是:在保证文物完整的情况下进行修复。
现在将漆棺切分就算做的再好,也不能保证和最初一样。
讨论声音越来越大,许轩铭教授咳了一声,众人寂静。
“我知道大家对这个方法有所质疑,我们并不打算将木棺部分舍弃,我们将运用意汇文修的最新粘合设备,”许轩铭展示,“这套设备将剖开的木质棺材进行粘合修复,使之恢复如初,我们曾经做过十套实验,结果显示和之前没有切分的状态基本保持一致。”
说罢许轩铭看向了坐在台下的童胜月,后者微微低头和一旁的毛谷明说些什么。
童胜月扬起眼,有些审视地问:“这个项目是明年全球文物巡展的重点,所以我们并不想出差错,你的这项实验依赖于进口机械,是否有数据支持呢?”
“当然,”许轩铭从后抽调实验结果,“这是漆器的实验对比图,修复前和修复后几乎能保持一致。”
图内的所有漆器都在分离之后完美修复,虽然是意汇文修提供的数据,但是也经过公证,许轩铭直接采用并没有任何问题。
许轩铭得出结论:“我能保证,这套设备将会打破漆画修复的原有困境,目前为止的技术,一棺同修的技术基本不可能实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许轩铭的身上,他确实赌了一把,他搜集了数个同类型的民间漆画作为样本,尝试一体修复实验,但是都失败了。
所以当意汇文修找到他的时候,他确实无计可施了,但是好在意汇文修提供了多项实验数据来佐证实验的可行性,修复后就算是有些许的区别,也并不影响漆画本身的观赏。
看童胜月的表情并没有那么反感将漆棺分离的操作,许轩铭越发的自信起来:“我们认为,漆画本身才是这件文物的重点,所以在漆画修复上面,我们将会……”
许轩铭的汇报演讲还在继续,他将这次项目的重点放在了漆画的修复上面,扬长避短,就算修复过程中有一些不得不()
舍弃的东西,那么只要漆画本身的价值够高,那么就没有人再注意这点小瑕疵。
果然,在许轩铭表示只有这样修复才能赶上全球巡展的时候,就连毛谷明也点头表示认同。
这确实是现在为止能做到的最好的方案。
此时讲堂大门被推开,光线从外面照入,任自闲到了!
她看起来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睡得不好,但是精神却格外亢奋,眼里神采奕奕。
赵淼打电话已经打得精神崩溃了,此时看见任自闲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个健步从旁边窜过去,伸手去拽任自闲的胳膊:“你到哪里去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人也找不到!你想不要脸、开空窗,言大几百年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还没等他被一把拽住,赵淼刚要转头就骂,就见一个身材高大,五官俊朗的男人拧着眉不耐烦地看他:“有事说事。”
赵淼认识林青松,作为言大最大的股东,言大百分之八十的实验室研究组都接受过林氏的赞助。
他瞬间换了脸色:“林总,您怎么来了?”
“你们要我的人来帮你们做项目,那也得客气一点,”林青松语气凌然,“否则我真的不保证你们下次的活动经费能不能按时到账了。”
任自闲是林青松的人?!那她的背后就是祝家在站台?!
举座哗然,特别是许轩铭,他从没听说过这件事!之前虽然传闻任自闲是走了后台,但从没说过她的后台就是祝家啊!
就连意汇文修的人也觉得出乎意料,意汇文修根本没法和祝家相提并论!
任自闲没有管这里的纷争,抱着她的资料目不斜视地走上台。
许轩铭的汇报展示刚好结束,原本是以为任自闲怕了不敢来,谁知道她真的不怕丢脸。
不过也好,这样也并不算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