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疼。”
时念又撒谎骗他。
医生眉头越皱越紧,又看了她身体其它地方,发现竟除了一张脸,她整个身体都长满了这样的红疙瘩。
“刘医生,这红疙瘩有传染性吗?”
老六问他。
“暂时还不确定,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先拿涂抹的药擦一擦,过几天再过来。”
医生脱掉手套,又洗了一遍手。之后开了不少涂抹的药。
老六付了钱后,脸色更阴沉了。
这女人一分钱还没给他赚到,他却还要先给她治病。
真的亏大了。他感觉自己弄了一个烫手山芋在手上。
离开诊所后,时念没有被老六带回到会所里。而是被带到了一个像铁笼一样的铁皮房子里。
“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待这里。”
老六解开她手上的绑绳后,将她推进铁皮屋里。
“这些药,要每天按时擦,别给我耍什么心机。”
他将手里的药丢在她脚下,冷冷警告后就要离开。
但被时念给叫住,“我很饿,需要吃的。”
“饿一晚上死不了。”
老六心情很不好,所以对时念也更残忍冷酷,直接拒绝给她吃的。直接离开了。
“砰!”
铁门被关上。
时念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她靠着铁皮墙,缓缓瘫坐在地上。
头顶昏暗的灯光,照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不多久,泪水沾满了她的小脸。
她哭了很久,将心里的害怕和无助哭出来。
等哭够后,她用力擦了擦脸,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还没有到绝境,还有机会。时念,你给有挺住!”
鼓励的话渐渐起了作用,她慢慢平静下来。
目光开始认真打量这个铁皮屋。
铁皮屋很高,距离两米的一面墙上,才有一个很小的窗户。
时念比了比自己体型和窗户的大小,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个窗户太小了,怕是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能爬出去。
成年人绝对不行。
()
所以她想从窗户逃走的希望落空。
整个铁皮屋里,只有一个破旧木床,床上连个被褥都没有。
角落里还有一个洗手池和一个脏兮兮的马桶。
其它的就没了,连一个椅子都没有。
一眼就全部看完。
她没有睡到木床上,依旧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曲起双腿,将脸埋进腿里,双臂抱紧自己。
这样的姿势,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全感。
铁皮屋里很闷热,现在已经是六月了,加上缅国这边,天气比华夏更湿热。所以没多久,时念身上就变得黏糊糊的,都是汗水。
只有那扇小小的窗户能流通空气,时念小嘴张开,喘着气,十分难受。
她一夜未眠,而和她一样未眠的人,还有陆景洐。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个未眠夜,从时念被抓至今,他就没有睡过觉合过眼了。
他在阳台,坐在时念常坐的椅子上,手里抱着时念常穿的衣服。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手里的裙子,心脏一阵阵刺痛。
天渐渐亮了,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一出来,就驱散了夜晚的凉意。
但是阳光却驱散不了陆景洐身上的冰冷。
他的脸色别样的苍白,仿佛上面铺了一层冰霜,嘴唇也是褪去了所有的血色。眼睛里一丝光都没有,黑暗如墨。
像极了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
他保持一个姿势很久很久,终于,他动了,拿起桌上的手机,打给自己的手下。
“将悬赏通告上面的金额再加一个亿。”
他沉声命令道。
“是,老板!”
电话那头,手下微微愣了下后,立即回道。
他不应该惊讶的,以自家老板爱夫人的程度,只要能找回夫人,怕是将千亿资产送出去,他肯定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他重重叹了口气,只希望夫人能尽快找到。不然自家老板,怕也会撑不下去多久。…
小小的窗户,洒进来一缕阳光。
时念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慢慢站起来,但因为没吃饭,她刚站起,眼前就一片黑,要不是及时扶住铁皮墙,她肯定会直接栽倒在地上。
她缓了一会后,才好点。她走到那个脏兮兮的马桶边,里面的水脏污不堪,很恶心。
但就算再恶心,她也不能一直憋着尿。
等她刚解决完,房门口就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她赶紧穿好裤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老六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药擦了吗?”他看着时念问。
“擦了。”
时念其实没擦,她怎么可能擦药,要是身上的红疙瘩消失了,她的处境又会比这糟糕几百倍。.net
老六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将药都拿了出来,一个个检查,看有没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