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老人的情绪后,才挂了电话。
“爸、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他说话的时候,思绪似乎就已经飘远了,眼里透着哀伤。
夫妻俩暂时离开了病房。
陆景洐伸手往自己心口的位置摸去,察觉到什么后,脸色陡变,神色阴沉可怖。
他猛地坐起了身,拉开胸口位置的口袋,低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骨灰呢?
念念的骨灰呢?
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最后蔓延整个身体,脸比之前更白了,煞白煞白的。
“杨鑫,杨鑫!”
他焦急地高声喊道,嗓子都在发颤。
就在门外的杨鑫,听到他的声音后,赶紧推门进去。
“陆总,我在。”
他快步走到病床边。
“骨灰,我放在这里的骨灰去哪了?”
他指了指胸口的袋子,眼里露出几分无助。
“在这,因为你高烧的时候,汗水浸透你的衣服,我怕护工给你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掉,所以将骨灰都放进了这个玻璃瓶里,小心保管着。”
杨鑫用钥匙打开床头柜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玻璃瓶。瓶底有几块白色的碎骨头。
陆景洐数了数碎骨头的数量,发现一个不少后,宝贝似地将瓶子放在心口。
杨鑫看着他这副样子,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醒来后的陆景洐,当天就返回了南虹公馆,他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时念常穿的裙子。
病态般地将自己的脸埋进裙子里,深深地吸着气,闻着里面淡淡的属于时念的气息,嘴里呢喃道:“念念,我知道你没有离开我,你就在我的身边。”
如果现在有个人在他身边,肯定会觉得他是个疯子。
之后他还在自家的院子里给时念建了一个衣冠冢。
白天他像个正常人,处理着公司的各项事务,和之前一样,沉稳、冷静而强大。但也有一点变化,他比之前更冷漠了,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陆总,晚上张行长邀请您一起吃个饭……”
“推了,就说我没空。”
陆景洐看着手中的项目计划书,头都没抬,冷冷打断杨鑫的话。
“是,我这就回复张行长。”
杨鑫离开总裁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给张行长的秘书回电话。
“杨特助,你悄悄告诉我下,陆总是不是对我们张行长有什么意见,这已经是第二次拒绝他的饭局了。”
杨鑫苦笑地说道:“不是,是我们陆总真的没空,以后有饭局,尽量不要晚上,因为我家陆总晚上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夜晚降临,陆景洐起身离开办公室。
回到南虹公馆后,他连包都没放下,就疾步来到后院。
后院种满了鲜花,美不胜收,而在这些鲜花中,赫然有座坟墓。
陆景洐嘴角勾着笑,走到坟墓面前,单膝跪在墓碑前,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温柔说道:“念念,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