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一出言就搞谋士那一套可没有意思啊,我给你说,我这义子……”
陈芝豹不等徐骁把话说完,他便双手行了一礼,毫不犹豫的转头下楼:“义父,在下先告辞了!”
“你不走?”王鼎倒没有阻拦的意思,他只是看向还站着哪里的徐渭熊。
徐渭熊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倒想听听,先生的高论!”
徐渭熊在府中不怕任何人,就是北凉王也怕她,这个新来的王鼎,说她名不副实,她倒要打打这位的脸。
王鼎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徐骁,他才开口:“那就先说说走了的陈芝豹,小人屠,用兵不错,野心太大,又是高傲的性子,徐骁只要你一死,他第一个叛出北凉。可惜陈芝豹也就是个将才,判出北凉也是个一事无成的主。”
王鼎说完这话,又对徐渭熊招了招手。
“你嘛,心气倒是高,可惜,功夫一般,相貌一般。
被世人夸的棋力,和谋略,那些在上阴学宫上学的生瓜蛋子,他们懂个屁。
来先从下棋开始,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王鼎说着,用手在茶几上一抹。
茶几上变出了十九道的棋盘,又从怀中掏了掏,一把黑白子就被王鼎放着了桌上。
徐渭熊面无表情的坐着茶几对面,拿起黑子,就放在了棋盘之上。
王鼎也笑着拿起白子跟了上去。
两人下的极快,半个时辰,已经到了中局。
徐渭熊看着棋局,第一次长考。
王鼎也不急,而是转身对一直在旁的徐骁说道:“今天可不像你,你平时的话可多的很呐。”
徐骁苦笑,他刚才被王鼎说的自己一死,陈芝豹就叛变吓到了。虽然他不太信,可只要有了这一丝的怀疑,他就越想越有可能。
“先生,在下认输!”徐渭熊的话语,打断了两人。
王鼎转头笑着对徐渭熊说道:“人生如棋,天地为棋局,那都是儒生放屁,忽悠人的,棋下的好,和布局其实一点关系没有,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棋局终究有底,而天下无啊,而且还要加上人心呢。”
说完王鼎从茶几站起来,动了动身子。
“功夫就不比了,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谋略嘛,就凭你没看出来陈芝豹要反,我看也就那样。”
王鼎打击了徐渭熊后,对着徐骁嘿嘿直笑。
“徐骁,可不要怪我说话真,我这人就是见不得人在我面前得意。”
徐骁哈哈大笑:“对,我也是一样,想当年,春秋乱战,他们就瞧不起我这个徐瘸子,还不是被我一一扫平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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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骁还待在和王鼎吹牛,却被旁边回过神的徐渭熊瞪了一眼。
他才收起了笑容。
徐渭熊还是不甘心:“最后我在问一句,为什么王先生下的每步棋看起来都平平无奇,可到了中局却无人能借?”
王鼎笑着说道:“那当然是我的每一步都是最优解,每一步都可以面对中局乃至收官的计谋,所以……嘿嘿。你心算能力还差的远呢。”
徐渭熊听到此话只能拜服,她行了一礼后,也转身下了楼。
徐骁这时也站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先生,还是你厉害,我这二女儿谁都不服,没想到先生却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我那下楼了,可不能让她把气撒到我身上,先生告辞!”徐骁说着,也下楼而去。
等众人都走以后,王鼎摸着棋子,笑了。
他下棋其实作弊了,王鼎靠着强大的精神力,将徐渭熊下的每一步都进行了无数次的心算,徐渭熊要是能赢了他才怪呢。
徐渭熊出了“听潮亭”,站着听潮湖边,看着湖中的万条锦鲤,默默无语。
徐骁下来的时候,看到徐渭熊沉默无语,他揉了揉脸,一脸笑容的来到徐渭熊。
“乖女儿,不要听王鼎那混蛋胡说,他就是仗着自己修为高深而已。”
徐渭熊转头看着徐骁,她死死的盯着徐骁,直到徐骁不笑为止。
她才悠悠开口:“天下能人异士何其多,我终究是小看天下人了。不管谋略如何,我的棋力差王鼎太远。这十九道围棋,我还是第一次中局投子认负。”
徐骁也严肃的点了点头。
“我也没想到,那王鼎会下棋。不过他真这么厉害?”
徐渭熊知道自己的父亲,棋力不行。
“如果是黄龙士,或者号称曹官子,和这王鼎下棋,我估计也就是有败无胜罢了。
其实我不太介意输给王鼎,我介意的是别的事……”
徐骁叹了一口气。
“唉,王鼎还看的真准啊。陈芝豹,陈知报。嘿,果然人缺什么,名字就要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