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中邪了?”第三者介入两人的谈话。
“当然是大少爷了。”福满反射性的回答。
“怎么说?”
这回轮到福贵:“屋里明明就没有别人在,大少爷一个人在那儿念念有词,你不觉得奇怪吗?”
“会吗?”
“当然---”兄弟俩异口同声的说,不过“会”字还没说出口,两人便同时回过头,“啊!”
宋清祁一脸似笑非笑,“你们刚刚说谁中邪了?”
“没---没有,小的什么都没说。”福家兄弟识相的否认,赶紧脚底抹油落跑,“小的这就去干活了。”
宋清祁走到宋清远瞪房门前,在门板上轻敲两下,才推门进屋。
“大哥!”
宋清远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厉目一瞟,“不会又是娘叫你来当说客的吧?”
“不是,我刚刚从外头回来,才听人说宁府昨儿个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他的态度异常神秘,“宁义辉死了。”
“什么?表哥死了?”嫣然率先惊呼。
“他怎么死的?”虽然宋清远相当看不惯宁义辉的行径,但听见他猝逝的消息,仍然感到十分震惊。
嫣然也为表哥的死而哭泣不已。
“我已经私下派人打听过了。”宋清祁脸色一正,“听宁府的下人说,昨儿夜里宁义辉照旧沉迷在粉红帐中,天将亮时才准备回家,却在途中救了一名神秘女子,玉石见色起意,将那名神秘女子拐骗到客栈,结果隔天,客栈的伙计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而衙门的仵作验尸之后,发现他的脖子上多了两个洞,所以大家都谣传那名神秘女子是个妖怪。”
“妖怪?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宋清远微微攒眉。
“我也不相信有什么妖怪,可是现在出人命了,我们也只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了。”宋清祁正色的说。
“是呀!当初公子不是也认为世上没有鬼,可是公子却阴差阳错的碰上了我,就算真的有妖怪,也没什么好讶异的。”嫣然沉吟的说。
见清远神色凝重,宋清祁也不敢稍有松懈。
“大哥,这事传遍了整个汴京城了,我不敢让娘知道,怕她会担心。”
他微微一笑,“让娘知道,指挥让她操心而已。”
“我还听衙门的人说,这种命案不只一桩,上个月在洛阳也曾发生过两起,只是始终找不到那名神秘女子的下落,大哥,在凶手还没找到之前,以后出门还是要小心为妙。”
“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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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害死表哥的凶手还没抓到吗?”嫣然相当关注宁义辉的命案。
宋清远双手背负在身后,踏着稳健的脚步朝账房的方向走去,“这间案子相当棘手,衙门到现在还查不到凶手的迹象。”
“想不到表哥这一世会死的这么凄惨。”她叹道。
他听了觉得很刺耳:“他已经不是你表哥了。”
嫣然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我知道,只是看到他,我还是会觉得不忍,他死的这么离奇,我心里多少还是会替他难过。”
“抓凶手的事自有衙门操心,我们也帮不上忙。”宋清远就事论事,将这话题打住,才穿过前院,就见到众人都围在那儿,不时的交头接耳,连忙上前察看,“这里出了什么事?”
福贵听见大少爷的声音,神秘的压低了嗓音,“大少爷,是玄空道长正在做法,好帮府()
里上下驱邪避凶。”
“胡闹!是谁请来的?”他扬声叱问。
他呐呐的说:“玄空道长说---我们府里鬼气冲天,恐怕有鬼怪作祟,愿意帮我们做法驱鬼---”
宋清远火大的拨开前头的人,走到最前方,果然见到一名头戴道冠,身穿一袭黄色道士袍,手拿法钟和七星剑的老道士正在做法事。
“娘,您怎么相信这些江湖术士的话?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他严斥这种迷信的做法。
宋夫人见老道士纯熟的动作,和齐全的道具,倒是先信了五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让人来做个法事总是比较安心,娘也是为了你好,最近见你常常魂不守舍,下人们也说常见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加上那个道长说你让个女鬼缠住了,娘不信成吗?”
“我又不会害公子。”嫣然觉得很冤枉。
他闭了下眼,叹了一口气,“娘,根本没有什么女鬼,您不要危言耸听,让别人有机可乘,谁晓得对方安的是什么心?”
“反正只是做个法事,花不了多少时间,就等玄空道长做完再说。”宋夫人爱子心切,没有理会他的抗议。
这时玄空道长摇了摇手上的法钟,口中念了一长串咒语,然后将几张符焚化在水中成为符水,与盐米混合,称作“五雷子”,然后再每个角落掸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