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清祁宫万簇俱寂,檐灯隐映的长廊上有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跑过,看清四下无人时,迅速拉开身后的门,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幼英,你怎么那么晚才来?”守候在屋内的秀妃不悦的开口。
“您要我入夜才来的,还得避开守卫,刚刚差点被发现了,吓死我了!”打扮妖娆的李幼英抚抚自己的胸口,嗓音柔软的喧道。
“算了,叫你白日就留在清浥宫过夜,可不是为了争什么早到晚到的。”秀妃挥挥手示意李幼英靠近,从衣袖里取出来一个青瓷小瓶,置于桌上,烛火将之映得莹莹生光。
“秀妃表姨,这是什么啊?”李幼英好奇的睁大了眼,瞧表姨神秘兮兮的。
“媚药!”秀妃美艳的容颜浮现狡诈的笑,阴狠冷酷。
“媚药?”李幼英羞红了脸,拿起手绢掩面,“表姨这是---表姨您居然让人家看这种东西,羞死人了!”
秀妃不耐的看着这个有名无实的外甥女在那里故作清纯,谁不晓得她李幼英的名声四播,居然还妄想在自己的面前假装清纯?
“够了,别那么大声嚷嚷。”秀妃打断了她的矫揉造作,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些药是我要让你给太子服下的。”
“太子?靳然吗?”李幼英睁大了眼睛。
“没错。”秀妃点点头。
李幼英脑海中立刻勾勒出靳然那冷傲又俊俏的身形,不由得笑的窃喜,求之不得啊!但---不对啊,她李幼英可还没那么不分事情轻重。太子呐!之前就是为了这个名衔才迟迟不对靳然染指的。
“为什么?”李幼英反问。
秀妃那经过精雕细琢的容颜一板,这怎能告诉她?怎能告诉这个花痴丫头,她怀疑太子是女的,要她去试探?
“我担心太子二十岁了,还没浸过女色,想为他挑个人选,当然内举不避亲嘛,表姨第一个人选就想到你了。未来的皇后啊!这个位子怎可让别人占去?不过,怕太子害臊,所以才准备了这个来助兴一下,你瞧,表姨对你多好?”秀妃念头一转,设了个诱人的陷阱等猎物主动跳入,见猎物还在踌躇,临门加了一脚:“如果你放不下身段,没关系,表姨另外找人,我明白的,女孩子家嘛,清白总是最重要---”
“不要,人家答应就是。”李幼英深怕秀妃反悔,急忙将桌上的瓷瓶踹入怀中,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猴急,连忙笑着掩饰:“为了不使表姨为难,人家愿意牺牲。”
秀妃暗地冷冷嗤笑了声,依然笑容可掬的拉过李幼英的手,亲热的说道:“你能明白表姨的心最好,表姨这一切可是都为了你啊,来,表姨告诉你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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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太子,幼英敬你一杯。”李幼英殷勤劝酒,为靳然面前半空的酒杯斟满了褐色透明的液体。
靳然冷眼看着她的举动,双手环胸,脸上的表情已被怒气冰冻到了零点。
她干嘛在这里跟这个花痴女人浪费时间?
一想起今天下午,就气得咬牙。才刚从教练场回到清浥宫连脸都来不及擦,就立刻被人传唤晋见父皇。一跨进大厅就知道事情不对,见到的若是秀妃是理所当然,但在场的却是李幼英,李远桥父女,那可就阴谋气息浓厚了---
果然,跟父皇没聊上几句,就立刻被秀妃以‘李府的夏荷长得好"的理由,强迫将两人请回来李府。当然那三位长者绝对是有要事相商,无法陪同,只能满脸遗憾的要他们尽兴就好。很拙劣的把戏,但他就是推脱不了。
夜晚,在这个照明不佳的庭园看什么荷花?要不是清远那家伙为了避开父皇抵死不跟,他也没必要如今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看李幼英又笑又说的()
‘唱作俱佳",真是场无聊的笑闹剧。
“太子,喝嘛。”李幼英手持酒杯倾身向前,贴上了靳然的手臂,意味彰显,心里则焦急的直冒汗,滴酒不沾,叫她怎么下药啊!
靳然柳眉微蹙。
“不劳李姑娘费心,我自己来。”靳然借由举箸的动作不着痕迹的将她轻轻推开,脑海突然浮现一些宴会上,歌女对着宾客的姿态,不觉暗暗好笑。那些被缠的恩客是乐在其中,哪像她,是苦不堪言呢?
“别这样嘛,难得有这种机会,让幼英来为你服侍。”李幼英拿起薰了香味的手绢帮靳然拭额上的汗珠,“瞧,都流汗了呢!”
“不敢弄脏了李姑娘的手绢。”那种浓郁的花香直扑鼻间,呛得人头晕。靳然有礼的拨了下她的手,婉转拒绝。
“太子见什么外呢,说起来,秀妃是幼英的表姨,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呢!”李幼英捂起来嘴娇笑。这样可不成呐!一点进展都没有。李幼英心一横,顾不得在太子面前扮什么贞洁烈女了。“天气好热呢,太子你帮幼英看看!”一把拉住靳然的手就往胸口贴去。
“放手!”靳然往后一跃,手急忙缩回,恼多余羞,被她气愤道无法忍耐:“恕我告退。”一旋身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