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出去一趟,下午就先麻烦你了。”靳然背上背着青布包袱,走进清远身旁说道。
“你要去哪?”清远起身掸掸衣裳的尘土,随口问道。特地换马,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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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人。”靳然简洁的回答,表明不愿多说。原本就隐隐抽搐的胃痛得更加厉害,让他不由自主的蹙起来眉头。
他怎么能说他要去找大夫?此话若是一出口,何等聪明的他马上就会听出其中的矛盾之处,宫中医术高明的御医何其多,他又何必特地出宫去找大夫?何况就医干嘛带着包袱,又不是出远门,不是多添累赘吗?
“你不舒服?”清远注意到他的一样,想拉过他的手诊脉,却被靳然迅速闪过。
“别碰我!”靳然低喊,含着怒意。胃中不断翻滚的痛已经够磨人了,他还来搅局。
“我会医术,我先替你治治,你再去找人也还不迟。”清远柔声劝道,朝靳然伸出手。他那强自忍痛的模样,让他见了心中一紧,“把手给我。”
靳然听了更是直把手往身后藏,努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会医术?那下场更惨,一把起脉,男阳女阴的脉象当场就将自己的秘密昭然揭露。他不过是过来交代一下,他又科比追根究底。
自己也是会医术,自己知道病症又如何,宫中耳目众多,她就算知道用何药给自己医治,也不能自行诊治---
“靳然!”清远低声轻喝,含着浓厚沉郁的警告气息。
靳然咬着下唇,不着痕迹的退至坐骑旁,纵身一跃,还没坐稳就立刻脚下夹紧,坐骑收到指令往前冲去,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清远措手不及。
“下午的训练交给你了!”靳然抛下这句话,语音还在微风中荡漾,人已经消失无踪。
只余下清远回神怒气的站在沙尘中,看向靳然消失的方向,气得咬牙。
臭小子,身子不舒服还一意孤行,也不想想身为太子,有多少人想对他不利!
此时休息的结束钟响,士兵们在沙场上整队,一名队长奔跑过来,等候清远下令。
清远念头一转,将全营兵马依平视操兵排法分为黑白两队,点出了两名能力优秀的士兵各任两队队长,在教练场划下其兵马据地,插下旗帜,定下规矩,两队互相攻夺,先摘下对方旗帜者胜。
士兵们听了无不雀跃万分,单调的操练已让他们觉得无聊不已,现在可以当场模拟战场实况,验收操练成果,怎能不让人兴奋呢!
“不许动刀动枪,每个人都去捡树枝,使刀使剑的就捡短一点的,长枪队的就拾长一点的,只要让敌队的树枝一沾上身,就算阵亡。”清远一开口,原本鼓噪的教练场立刻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是一脸压抑笑意几近颜面扭曲的怪模样,直盯着清远瞧。
“只准身上沾上尘土,不许见血见伤,回来我验收成果。”
蠢蠢欲动的士兵们立刻大声应是。
清远扫了全体士兵一眼,抬头估量时辰,发下号令。“退回各队据点,开始部署兵马,一刻钟后开战!”
命令一下,霎时间沙场上立刻散了个毫无人迹,清远满意的笑了,施展轻功往马厩奔去。
想抛下我?下辈子吧!清远嗤笑一声,牵出迅雷,追循靳然的踪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