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嫣然坚持道:“想报仇,该量力而为,白白去送死,只会愧对当年那些救你脱险的恩人。”
她中肯的字句丝毫不似作伪。这仇人之女弄的清自身所该扮演的角色吗?她为何总是唐突了他所有的想象。
“你尽管放心,在处决任氏一族之前,谁都要不了我的命,对付完颜熙,我另有计较。”无法抑制滚滚涌上的冲动,他拐个弯解释自己的作为,只为了不想让她---担心。
“那么这一天一夜里你是去---”他去找帮手?
“你问的太多了。”他侧首,深邃的眼闪过一丝异样---那是后悔。
任嫣然当然没有错过这一记眼神,玲珑的心思更泛起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除了你以外,展家还有遗孤幸存对不对?”
他不得不讶异她的聪慧。
“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我小妹---展初晴。”他语气更冷。
“你亲妹?”闻言,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让你妹妹去杀大金皇帝?”
“有何不可?她姓展,自当有义务替枉死的族人复仇。”
“但是她一个姑娘家---是一个弱女子啊,你叫她深入险地,刺杀金皇,分明是让她送死。”任嫣然指责他过分的作为。
“这又如何?哪怕是去送死,也该义无反顾。”他一副理所当然。
天哪!他怎么可以说的这般泰然,那是他的亲妹妹啊,更或许是这世上唯一与他有牵绊的血亲。
“去阻止她。”任嫣然热血沸腾。
“那是她该做的。”
“你好残忍。”
“你敢教训我?”他挑了挑眉。
“我是心疼你啊。”她为了他的阴寒而心痛。“展哥哥,你不该是个冷血狂夫,而该是个有情有义的铁血汉子,为何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良知?清醒一点,快去阻止展姑娘的行动,否则你会遗憾终生的。”
“你说够了没有?”她的世界因着其父的庇护,过的幸福无忧,而他呢?面对的是无尽的痛楚和不止休的折磨,他的人生是在痛苦中堆积而成的,甚至已让麻木占领了一切,这些残酷的遭遇,终生无法忘怀的痛,拜谁所赐?现在,她竟然反过来大谈良知---良知!他紧握住拳头。
“你本属朝阳,不该沉陷在阴霾之中,醒一醒好吗?”她不能让害死亲妹的恶罪永困在他心中。
“够了!”他暴喝。
“不,我要你去阻止她,快去。”任嫣然执意道。
“你---”他愤怒的大掌高举,正欲击下。倏地,门外传来一道恭敬的敲门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