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寻着她的怜秋之人了吗?
清远什么也没应,只是用双臂搂住她,领受这份静谧中的温存。
“这么想和我在一起?”
“嗯,好想,好想。”她好认真,好用力的点头。
“那么---”他凝思了一会儿,“我上回问你的问题,有答案了吗?”
“什么问题?”
“今日,如果我不是你的丈夫,你是否仍会坚决跟随?”
嫣然眨眨眼,表情好为难。
如果他不是她的丈夫,她岂敢相随?那是有违礼教的,身为女子,便当庄重自持,就像在涤尘居首度见到他时一般,即使灵魂为他而牵引,也得强自压抑。
“这么难回答?”见她苦恼的蹙着眉,久久沉默不语,清远不禁有些泄气。
“就算我看上了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有意要她们陪寝,你也没话说?”
清远的心头呕得很,他存心刺激她。
一股怪异的感觉浮上嫣然的心头,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苦苦的,涩涩的,一颗心好酸---
但她还是努力压下一连串冒上心头的悲涩感,强自绽出端雅得体的微笑。“夫君喜欢哪些姑娘?为妻的替你安排。”
清远差点昏倒!
她倒是挺大方的嘛!将丈夫送到一群女人手中去瓜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反倒是他被她的无关痛痒给惹恼---他这是在呕谁呀!
“就算每日清晨醒来,你又只能面对一床的冷寂孤单,你还是无所谓?”他的口气愈来愈差。
“我---”她轻咬下唇,不受控制的泪雾开始往上爬。
她在乎,她当然在乎!可是---她能怎么办?他是当朝的太子,也会是将来的一国之君,拥有千万佳丽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她能说什么?
在认清自己的身份时,她便已有了完整的心里准备,等着迎接这一切,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心还是好难受?
见她还是沉默不语,他开始抓狂:“可恶!你这女人就不懂什么叫吃醋,什么叫嫉妒吗?”
“我---我不能---”她嗫嚅着。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不能?”他勾起怀中的小脸,正要喷火,才发现她眼中闪着盈亮水光,他恍然明白,她并不是全然不在乎的。
“妒忌为七出之一,是要被休的。”所以她就算再介意,也不敢表现出来呀。
又是这一套妇德之说!
“那如果我允许你妒忌呢?”
“夫君厚爱,贱妾铭感于心,但是正言如此,我更不能恃宠而骄,忘记身为女子的职分。”一般平凡百姓之家,身为正室,尚且会为夫择几名良妻美妾,何况清远身系大统江山的传承,不论她的心有多么的难受,都不能肆意而为。
“你---”他实在会被她气死!
“嫣然!我在你的心中,难道不比那些劳什子妇德重要?”她居然为了保全妇女美德,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他就这么无关紧要?
嫣然被吼的呆呆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气什么?她都这么识大体了,他还有什么好气的?
清远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真难得,凭他的火爆脾气,他竟能忍住不将她给踢下树去。
“好,那么我问你,今日如果你嫁的人不是我,而是玄隶,或是任何一个男人呢?你还会这么无怨无悔吗?”他从没忘记他今日所扮演的角色,原是可以替代的。
嫣然偏着头打量着她,实在弄不懂他的心思,只好放弃:“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听些什么,我只能说,我很高兴我嫁的人是你,而不是临威王爷或任何一个男()
人。”
这代表---他在她心中,已有独特的意义?
“够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张手将她揽入怀中。
不管她是因‘丈夫这个名词而认定他,还是因认定了他而对‘丈夫的意义有了新的诠释,那都无妨,至少在她眼中,他是特别的。